我,不,现在来说应该是我们。
我们旅途的第二站选在了大堡礁——这个曾在中学课本中就带给过我们憧憬的奇美地名。幻想着珊瑚礁群和海上美景,我在飞机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我的梦里,我出生在了海底,我从一艘破旧的沉船残骸里挣脱出来,却发现我的腿留在了那里,取而代之的是我的下半身多了许多鱼鳞,而我,变成了一只人鱼。
我在大海里遨游,我甚至能听懂那些小鱼儿的话语,它们成群结队的挥着自己身体上的鱼鳍,俨然如一支海底的护卫军,伴随着我游历。偶尔心血来潮,我也会钻出水底,跟那些来往的游客打招呼,再为他们高歌一曲。
然后,我在那些男人“为什么不是只女性人鱼”的叹息声中游出了我的梦境。
我醒了过来,取代那些男人的是橘和泉嬉闹的声音。继而就是到站的提醒。
我很高兴我做了这个梦,因为它让我看到了近在眼前的潜水活动和游艇。试问,谁会不喜欢大海呢?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的今天,和大堡礁并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引用一句话来说,快乐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下飞机后我们便直奔了游览区,可我却单独在途中被截下来了。路过一个赌场的时候,一个男人托着我的胳膊将我给架了进去,可气的是,推着泉的橘完全没有发现这一点。但这可能也不能够全怪他,包括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以至于我连呼救都忘记了。
“你干什么?”我大声地质问男人。
赌场里的声音太过于繁杂,他可能也并没有听懂我不那么标准的英语。
他略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认错人了。”可他盯着我背后的刀的这个举动完全暴露了他的动机不纯,包括他之后还说了一句:“来都来了,要不你就陪陪我玩两把吧。”
我想拒绝他,可我说类似的话时他总是装作听不清,直到我点头他才兴高采烈地搂着我向更里面的地方走去。
现在我更加相信一句话了,梦是反的。我的梦告诉我,我今天注定与海无缘,而且,还会在这间赌场里有一段很不愉快的经历。
“叫我麦克就好。”男人是个自来熟。
“好的,麦克。”我不情愿地说。
但好歹我将这种情绪调整了一些过来了,现在我在想,至少,我又多了个朋友。至少,又会有一个人记得我来过这里。
麦克拉着我在一个德州扑克的的台子前停了下来。
“加一个。”他用熟练的口吻说。
接话的是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
“好的,小家伙。”他一边洗牌一边回答麦克。两人看上去也是熟人了,麦克很随意的在一个空位上坐下,他的目光转向了我“怎么?还带了个新朋友?”
麦克用一种我完全不能听懂的语言回答了这个问题,中年人露出了一丝嘲弄的笑。这让我感觉到极度的不安。麦克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在不吸引到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由桌底下握住了我的手,小说地说:“别紧张,我的朋友。”他叫我在他身边坐下。
我也只能选择相信他。
关于德州扑克,我必须承认,我对此一窍不通。可我能从在座的人的表情和他们的话语里了解到,麦克和中年男人完全占据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