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她用一种特别官方的语调对我说。
“你好。我,我是新来的。我叫安衍。”
见我这样说,她又马上切换到了另一种说话的方式。
“什么嘛,我还以为是客人呢。”
紧接着她便只顾着逗狗了。
我从不远的地方搬了张椅子过来在她的身边坐下。她完全无视掉了我,但不一会儿,她就已经完全没办法装作没看见我了。看得出来,她很喜欢那只松狮,但可气的是,那只松狮似乎对我比较感兴趣。每次她用手指挑逗狗的时候,松狮都会从她的身上跳下来,然后用脑袋蹭我的脚脖子。
“诶!你这个负心汉!”她指着松狮耷拉着的眼皮骂道,并生气地鼓起了腮帮子。然而那位被称为“负心汉”的却是始终无动于衷。恼羞成怒的她只好把怒火发泄到了我身上。
“你!都怪你!小浪矢都不理我了!你不是新来的吗!坐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干活!”
我无奈地挠了挠脑袋,尬尴地对她笑了笑。
“可是,我就是新来的前台呀。”
她好像被我的回答的给震撼到了,手舞足蹈地蹦了起来。
她指着我一脸不可思议地说:“你是前台!”又指向了自己“那我是什么!”然后像小浪矢刚刚趴在地板上时那样趴在了桌子上,扭曲的表情写着“生无可恋”四个字“难道我被辞退了?”
我想打断她浮夸的表演,但似乎是停不下了。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处于一种“怀疑人生”的状态之中。
“不可能啊!”“我最近没有在上班的时候偷吃东西啊!”“我工作很卖力啊!”“我不过就是偶尔逗逗小浪矢嘛!”“为什么辞退我呀!”……
我也见识到了一种新的技能,叫做“自己和自己对话。”更加让人惊叹地是,她说着说着就哭了。其他的同事们也都被她的哭喊声吸引了过来。但大多是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
“你们都不管管她吗?”我惊奇地问。
“没事的,日常罢了。她天天这样。保证能在来客人之前恢复正常就好了。”但得到的都是类似于这种的回答。
而可怕的是,他们大多只是拍张照然后就走了,好像已经默认将让她恢复正常的这个任务完全交给了我。
我只好试探着去触碰她,希望能帮助她清醒一点。
“嘿。”我边喊着抓住了她的手臂。比想象得简单,她没有反抗,只是仍自顾自地说着话。于是我只好再向她靠近了一些,但她依然没有任何地回应。直到我的脸颊几乎要贴近她的脖子,她才突然窜了起来,给了我猝不及防的一巴掌。
“非礼啊!”她大喊,脸上却完全是一副得意的表情。
“你,你故意的。”
“就是啊,谁让你抢我的小浪矢。”她笑得更加的放荡了。
但我倒是不介意这样的事情,只是扭头将小浪矢抱了起来,它也很配合。然后我就能看到那位女前台的表情真实地变得扭曲。
我将小浪矢托给了她,她的表情又慢慢恢复自然。可小浪矢是真的不待见她,在身体触碰到她的手臂一秒钟之后,马上就又蹬开了她,跳到了我身上。
但即便这样,我和她好歹也算认识了。
“叫我兔姐就好了。”她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