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已经努力的想要假装淡定,还是扯不出任何的笑容,她装作若无其事将脸别过,不去思考裴承彦眸底的一闪而过的情愫,跟随着陈向南朝着包间位置而去。
所谓的孽缘,所谓的冤家路窄就是如此,包间的方向,刚巧途径裴承彦所在的位置。
阮黎昂首挺胸,高跟鞋撞击地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微褐色的眸子直视着前方。
在与裴承彦相距三米时,阮黎就感觉到了陡然间升起的压迫感,如冬日肃杀的狂风一般,尽数朝着她袭来。
眸底略闪过一丝畏惧,但也很快转瞬即逝。
显然陈向南也注意到了裴承彦,刻意在裴承彦面前放缓了脚步。
阮黎装作什么都看不出的样子,正要与裴承彦擦肩而过时,手腕忽然间被一只大手猛然拉住。
“啊!”下意识的尖叫出声,“你做什么!”阮黎冲着裴承彦吼叫吸引来了众多客人的目光。
只见裴承彦面容阴鸷不堪,如苍鹰般犀利的眼神,炯炯凝视着比他矮一个头的阮黎,带有雄性特有的荷尔蒙气息扑朔在阮黎的鼻息之间。
他喉结上下滑动,凉薄的唇优雅掀开,轻轻翻出了几个字,“来做什么。”
相比较起疑问,语气到更像是质问。
阮黎舒展开紧蹙的眉头,奋力抵抗裴承彦对她手腕的钳制,“我做什么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似乎是被阮黎的一句话惊醒,裴承彦顿住,墨色的眸底如同一汪万年冰潭,深邃且森寒。
阮黎瞅准时机,迅速将自己手腕抽回,
就在这时,陈向南站到了阮黎身前,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裴总,你这光明正大的在歌厅拦下小女孩的行为可不属于文明现象。”
裴承彦的目光始终都放在阮黎身上,就像眼前的陈向南是一个透明的人,淡淡凝了阮黎一眼之后,迈着流星大步离去。
阮黎已经彻底失去了玩耍的心情,坐在包间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翻阅着八卦新闻。
她紧缩成了一团,本就娇小的身躯变的更加娇小了些,如同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的孩童。
周遭的人不敢靠近,阮黎身上所散发出的清冽气质,与白天的阮黎简直判若两人。
“喂。”陈向南凑到了阮黎身边,打了个响指,将手中的麦递给了阮黎,“现在就是该玩该开心的时刻,干嘛一直哭丧着一张脸。”
阮黎没有赏光,凌厉的眸子从陈向南身上淡淡扫过,“不好意思,你们玩,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她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出门的走廊之中。
她与裴承彦,是不是真的就要就此别过?
肚子中的孩子,是她此时面临的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可为何他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掩饰的很好的眸底,分明蕴藏着酸溜溜的醋意。
“阮小姐,今晚您出去走的路比较多,我给你做了足浴的汤,您来试一下温度。”阮黎刚刚踏进玄关处,下人将木桶端到了沙发边。
怕是老管家已经将她的喜好和大家说了一遍,木桶中漂浮着满满一层火红玫瑰花瓣,浅淡的香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纤细的双腿迈进去后,整个躯体都像得到了放松,阮黎倚在了身后。
不知不觉间,缓缓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