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做哪些无用功的事情了,若是真的这么容易被你查到,岂不是毁了我老头子的一世英名!”裴老爷子说话时,冷冷的声音,几乎不掺杂任何的感情。
裴承彦似是不甘示弱,单手随意插进西装裤口袋之中,淡淡道,“您的英明,就是将莫须有的罪名加在别人身上?”
“我若不这么做的话,就要看着我的亲孙子与那样的女人在一起一辈子!”
“所以您就要直接毁掉我们之间的感情?”裴承彦垂下了眼眸,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两片阴影,极薄的唇淡淡张开,“您就要为我包办婚姻,让我娶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女人?”
在裴承彦的一番言语之下,裴老爷子已是盛怒,蹭的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子,炯炯的目光,瞪向裴承彦,“你别忘了你当初对握的承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此时,裴承彦的目光,几乎冷的足以侵蚀人的骨髓。
候在一旁的阿大与管家,都如同面对着什么狠厉的野兽一般,闭气凝神,额角皆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爷爷,感情这回事,从来都不饶人,包括父亲,也包括我。”
他说的平淡,望着窗外霓灯夜景,冰冷的眸子里,反射着清冽的光,巍峨的身影,居然生出了一种无边的落寞。
裴老爷子一瞬间失了神,紧缩起了眼眸,脑海中,已经被如烟的往事占据。
儿子就是被这小小安城内的女人诱惑,才失了性命。
他怎能容的好不容易找来的唯一命脉重蹈覆辙。
思及此,裴老爷子略显浑浊的目光便的澄亮了许多,一丝狠厉,从眸底瞬间闪过。
“我找人看过了,十月二十四日,是个好日子,你与浅白的婚事,就定在那一天,浅白那孩子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一直这样拖着,博雄那边我也不好交代。”
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一旁的阿大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既为自己老大,也为苦命的阮黎。
只见裴承彦静静的凝着茶几上的茶杯,没有说话,冰冷的眸子,如同能够看穿人的灵魂。
死一般的沉寂。
偌大的客厅,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众人轻微的呼吸声,都被无限放大开来。
良久之后,裴承彦紧抿着两篇唇瓣,从喉间发出了闷闷一声“嗯”,算作是回答。
裴老爷子脸上总算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旁的阿大,却被惊诧的目瞪口呆。
“老大,您真的要娶了叶浅白,这是要放弃阮小姐?”
阿大怯怯的望着半倚在床头似是闭目养神的裴承彦,说话时,小心翼翼。
男人俊逸不凡的脸,在一侧床头灯的映衬之下显得更加棱角分明,幽邃的眸子,阴鸷犹如暴风雨来临前征兆。
“查的怎么样了?”他脖颈间的喉结,上下滑动,声音冰冷,如同来自深层地狱。
阿大没敢吱声,轻轻摇了摇头。
是夜,主卧内,裴承彦的身边,已经许久没了阮黎的体温。
伸手触碰时,空荡荡。
老爷子在洛杉矶时,整出来的阮黎的杀人证据,暗中调查了这么久,依旧没能有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