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先生,这是你父亲当年在公证处留下的遗嘱。”
遗嘱……这两个字犹如千钧巨石,猛地砸在任玉章心口上。
何慧芝赶紧将任玉章扶住,却是毫不掩饰愤怒之色,冲着周秦芳说:“你们是做梦都想着吞了亿佰圣的股份,不觉得可耻吗?”
周秦芳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凌厉的眼神卷着恨意:“你们没资格在我面前提什么可耻二字,要怪就怪当年任震山心狠手辣!”
说着,她手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东西,金闪闪的物件,造型竟是……龙。
大约有三根手指那么大小的金龙,纯金打造,栩栩如生,工艺精绝,可这时候周秦芳拿出来做什么?
任玉章那双眼睛死死盯着金龙,他已经猜到周秦芳要做什么了,只可惜……
“任玉章,这东西,你还记得吧?我小时候跟我父母一起,流落到芦苄村,住在你家隔壁,为你们家做工,你时常来我家玩,见过这东西不止一次吧,呵呵……”
周秦芳的话,让贺律师和林处长彼此面面相觑,都预感接下来听到的,将会是更惊人的事实。
可是遗嘱的事没办妥,他俩不能走。
任玉章捂着胸口,呼吸有点困难,脸色煞白,眼里是罕见的一丝惧意。
是的,他怎会不记得?
久远的记忆,瞬间涌上来将人包围……
故事追溯到任玉章小时候,那时任家还只是芦苄村里的一户普通人家,还未发迹。
周秦芳的父亲,周昆,带着妻女,从帝都辗转到了t市的芦苄村。
那时周秦芳才几岁,刚刚能记事,却因父亲在帝都有仇家,不得不跟随着来到陌生的地方。
刚来时,一家三口十分狼狈,吃饭都能问题。
幸好有任震山收留,将这一家子安顿在村里,就住在他家隔壁。
为了维持生计,周昆和妻子都为任家做工,男人就干重活,女人就做针线女红以及帮忙干家务。
最初的时候,周昆一家对任震山感激不尽,认为遇到好心人了。
周昆与任震山还很投契,一度曾以兄弟相称。
在那个年代,一饭之恩都显得格外珍贵,何况是收留了周家三口呢。这份恩情,周昆默默记在心里,同时家中对于任家的人,也是毫无防范的。
周昆与任震山那时经常都在一块儿喝酒,一来二去,熟悉了就习惯了酒后唠叨唠叨,任震山也得知了周昆为何举家离开帝都的原因。
说起来也是周昆太固执,家里有件传家宝,纯金筑造的十二生肖……在半个世纪之前,那绝对是会让人眼红的东西。
在帝都时,不慎被外人知晓这件事,要想将这纯金十二生肖,从周昆手里买走。
但周昆不愿卖出,因此得罪了人,对方财大势大,几番逼迫不成,与周昆结下夙仇。
周昆说这是祖上留下的东西,就算是死都不会卖。
周家虽然看似普通,可祖上却曾经有过无比辉煌的历史。
昆自认骨子里流着极其高贵的血统,视家传宝贝为命根子,宁愿带着妻女背井离乡,也不愿卖了。
每日里,这么一下一下地敲打着,人也瘦了,面容也憔悴了下去。寻思着:若是这些文字能换来看官些许欢愉,那真真是极好的了。若是再好呢,那便来些打赏,也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