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她忽然瞥见车窗外边经过的一辆车,里边那个人好面熟!
是错觉吗?那车子一晃而过,都开到前边去了,她会不会是看花眼了?
米宣霏倏地抬起头,瞌睡都惊醒了。
任风锦见她神色不对,还以为她不舒服。
“怎么了?”
米宣霏怔怔地摇头,嘟哝着:“好像看见一个熟人,但又有可能是我眼花了。”
“嗯?熟人,谁啊?”
米宣霏的手挽紧了他,水眸里泛起一层淡淡的不安,却又夹杂着几分纠葛。
“是……曹……”
任风锦不等她说完,将她抱在怀里,略带紧张地说:“行了我知道了。”
他就是不想让她将那个名字说出来,只听到一个姓,他已经明白。
曹尚……这个名字对米宣霏和任风锦来说,都是有阴影的。
她永远不会忘记,曹尚犯病时绑架了她,那几天黑暗的日子,深入骨髓的恐惧,还有她被曹尚带着走进大海里,差点就没命了。
而任风锦更不会忘记,他那次差点失去了米宣霏。
深深印刻在灵魂的记忆,是伤痕,是不堪回首的一段过往,每次想起都如同还能闻到地狱深渊的气息……
米宣霏过不了多久就要生了,任风锦不希望她的情绪受到困扰。
“乖啦,别胡思乱想,睡吧……”
“嗯……可是老公,你说会不会他真的回来了呢?他以前临走的时候,我们都已经原谅他了。”
米宣霏纠结的是这个。
她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一直记得曹尚当初对她的知遇之恩,是她的第一个伯乐。
虽然有被绑架的经历,但那是曹尚犯病了,他控制不了自己,他也很痛苦。
米宣霏不愿让仇恨占据,任风锦也因曹尚是在他的车里出过车祸而不想选择去恨。
可是这代表他就疏于防范了。
任风锦俊脸冷冽,神色有几分凝重:“没错,我们早已经原谅他了。可是我们并不清楚他这后来的治疗情况,是否康复……总之,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回来了,最好是短期内别见。”
任风锦怕米宣霏受刺激,受伤害,他这次是绝不会再疏忽大意的。
米宣霏温柔地在他下巴亲了一下:“知道了,遵命。”
其实并不确定是否曹尚回来,但事实是……
曹尚不仅回来了,他先前在动物园还看到米宣霏一家子,他还被小团子误牵了手。
尉家公馆。
熟悉的钢琴声传来,琴室里,尉岢正在弹钢琴。
他穿着一身米白色休闲服,坐在窗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优雅地跳跃着。
他的侧颜被夕阳的余晖映照出犹如神衹的光晕,好一副似梦似幻的画面。
一个女人坐在角落里,听得很陶醉,被这轻快优美的旋律所感染,半眯着眼眸,白里透红的苹果脸上,尽是满足。
一曲结束,她使劲鼓掌,欢呼:“老公太棒了!”
尉岢如今是每天都会弹琴给苏小酥听,听到她的赞美也是听多了,但每次都美滋滋的。
这家伙嘚瑟地挑眉:“享受吧,让咱们儿子也多听听,多好的胎教啊。”
苏小酥闻言,粉腮鼓起来,绷着嘴唇,下意识地摸摸肚子,瞪着他:“你什么意思啊,难道你弹琴只是为了胎教?不是弹给我听的?我怀孕才2个月,哪有这么快胎教的!你就是只重视孩子不重视我!”
这可能是大多数孕妇都会说的话吧,尉岢此刻的感受也是大多数当爹的男人听到的吧。
“哎哟,还吃醋呢,我当然知道才2个月还不是胎教的时候,其实我是……”
“哼,是什么?你刚还说让咱们儿子多听听?你就这么想我生儿子啊?如果是个女孩儿呢?”
“咳咳……女孩儿我也喜欢啊,不管男女,一视同仁!”
“切……言不由衷,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还听你和公公在书房里谈话,你们都喜欢男孩儿!”
尉岢顿时窘了,孕妇的脾气怎么这么难捉摸,说来就来了。
“不是,你听错了,我和老爸说的是男女都喜欢!”
“哼!”苏小酥朝着尉岢举起了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告诉你,如果我生的是女儿,你敢给我脸色看的话,小心我的拳头不饶你!”
苏小酥生气的时候在尉岢眼里看来都是十分可爱的。
尉岢哭笑不得,赶紧搂着她,轻声诱哄:“我哪儿敢啊,你是女中豪杰,我还怕你把我打得满地找牙,放心,我绝对不会重男轻女。”
尉岢这家伙学精了,也不知跟谁学的,在老婆面前,他居然这么好脾气。
“那个……小酥啊,等第一胎生了,那咱们以后还可以再生一胎嘛,家里这么大,人多点热闹……”
“你……”苏小酥愤懑地踹他:“去你的,你跟着任风锦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