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你们去吧!”催促花清越和苏陌素离去的人不是魏泓图,而是岭南王。
可见岭南王真是恼了这两人了。
虽然这次入府既没有拉拢到花清越,也无法再将与岭南王合谋拉下二皇弟的事情落到花清越和他背后的四皇弟身上,但岭南王恼了花清越,也许就要恼了四皇弟。魏泓图如是想。
钱多多则按住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待在一边。她口中还喃喃说着:“真是吓死人了,幸亏太医还没过来。”
她这话却让床上的荀素裳和床边的白月戈都警醒过来。虽然苏陌素已经走了,但是她的论断还在这里。
太医过来以后,她们两个人必有一个要受到伤害。荀素裳抬起头,和白月戈的视线对望到一起。
大皇子设宴请朝臣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京城的朝官家中,无论是出席宴会的、还是没有没有出席宴会的,都在议论着那夜的事情。
宴会去了哪些朝臣,那些朝臣是否都是大皇子的人,反而不是大家关注的重心。
因为第二日的朝会上,久未上朝的老王爷岭南王弹劾了鸿胪寺左少卿花清越,并且直言四皇子御下无方,没有文德。
满朝哗然。
“董大人,您说这花清越是如何得罪了岭南王,让他这般盛怒。虽然几位皇子身边都有一两个亲近人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但这样被摆到台面上说的,可还只有四皇子一个。”
退朝之后,还在路上,就有官员拱手去同董国公说话。要知道本朝位高权重的人可就这样几个,除了唯一的王爷——岭南王,兵权在手的康宁侯,董国公就是不容忽视的一个人。
可这老国公却是半点搭理对方的兴趣也没有,他把手插在衣袖里,步履加快地走开来去。
董国公走了,可还有岭南王的现成亲家在这里。
又有人同骠骑大将军杜精忠去说话:“杜将军,犬子近日先打了一头野豹子,不如一同去府上品尝看看?”
杜精忠虽手下有些兵权,可却如今边关安稳,他独子又只是放在御前任职,并未外放。行事作风还远达不到蔑视众人的地步。
杜精忠犹豫了一下,就笑着答道:“那多谢李大人,待我回去换身衣服,就过来赴宴。”
见有一个松口的,其他大人并立刻如猫见了鱼一般地围了过来。
“李大人,你这可不厚道。有好吃的,不邀为兄同去?”
“李兄,可是与愚弟如今生疏了?”
那得了杜精忠应允的李大人只能一一答道:“同去同去,诸位愿意莅临寒舍,是李某的荣幸。”
满朝的官员,明目张胆围着杜精忠转的是一部分;心中暗自揣度,却仍先回自己府上的是一部分。还有三两个,便心事重重地跟在康宁侯陈隽宁后面。
康宁侯出了名的冷面侯爷。他们倒不指望从康宁侯口中打探些什么出来。只是纵然今日被岭南王挑明了皇子结交朝臣的事情,皇帝也没有明确以此惩罚四皇子,只是将花清越降职外放。但,现在真到了明确站队的时候吗?
瞧着前面那群人,一个个如蚂蚱样的跳着去打听事情。可再是蹦跶,也依旧没有一个朝臣敢站在任何一位皇子旁边。
所以与冷面康宁侯同样形单影只的就还有大皇子魏泓图、三皇子魏泓睿和被岭南王斥责了的四皇子魏泓涵。
不知道皇子们会不会与康宁侯攀谈,康宁侯又会不会与他们有所来往?
让跟在后面的官员失望的是,还没等他们见到康宁侯上前一步与皇子们攀谈,或是皇子们回头一眼与康宁侯说话,康宁侯就被内侍请走了。
这下空旷的道路上,余了这三两个官员和前面的三位皇子们。
上前打招呼,不敢。
躲在后面不言,害怕。
官员们悔得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