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我的名字吧。”周肆敛眸淡淡说道,“我正好需要一个私章,机器刻的太容易被人仿造了,还是手工刻的比较好。”
“那是,每个手工雕刻的印章都是独一无二的。”
周肆淡笑:“那就劳烦你了。”
“还有其它的想要的吗?”傅宛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道。
“你之前不是请我吃了饭了吗?”
“那是公司为了能和你见上一面的托词,算什么道谢。”傅宛有些赧然地说道。
周肆原本想说没有了,可私心作祟下,话到嘴边变成了:“暂时没有想出来,可以给我两个愿望券,等以后想到了再使用吗?”
“可以啊,那你想好就告诉我,只要不犯法不违背道德,我都会努力做到。”
周肆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法律没白学,还不忘加个保护条例。”
傅宛抿了一小口果子酒,果香裹着甜滋滋的酒水滑入喉咙,歪头狡黠一笑:“我是怕自己话说太满,到时反而失信于你。”
“你很看重承诺?”
“当然,人无信不立。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如果做不到,一开始就不会答应。”
“所以,如果有人失信于你,你会失望吗?”
“会。”傅宛放下酒杯,淡淡地望向窗外,娇艳的红梅在月光中傲然绽放,美得动人心魄。
“所以我不会轻易相信人,这样就不会常常失望了。”她又说。
“这么多年,你在娱乐圈有没有遇到可以交心的好朋友?”
“娱乐圈的感情太脆弱了。”傅宛低头转了转杯子,垂眸掩去眼中的黯然,“娱乐圈竞争多,欲望也多,再好的友情也容易变质。我最好的朋友,还是以前没入行时认识的同学。”
周肆点点头,用铁夹子轻轻拨弄了一下炉里的炭火。见傅宛有些低落,开口提议:“这种天气,我们烤红薯吃吧!”
“红薯?”傅宛眼镜亮了一亮。
“徐伯已经睡了睡了,我们自己去厨房找找吧!”周肆兴致勃勃地提议。
傅宛点点头。
两人于是借着手电筒上的亮光蹑手蹑脚地往厨房走去。
打开厨房灯灯,周肆轻车驾熟地在角落翻找了一会儿,果然翻出了几个红薯。
他转头问傅宛:“傅宛,你说我们拿大的还是小的?”
傅宛看了看:“拿几个小的吧,炉子不大,小的好烤也容易烤熟。”
周肆点点头,拿了几个小红薯,两人往水榭走回去。
傅宛见周肆动作娴熟地将红薯投入炭火中翻烤,不由好奇地问道:“没想到你还会烤红薯。”
周肆嗤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就是一个只会贪图享乐的公子哥儿,每天只会佣人,鞋底都不沾泥土的?”
“没这么夸张,但也没想到你会接地气到烤红薯。”
“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沉默了半响,周肆抬头说道。
“可以吗?”
“想来你也知道,我爷爷是上过战场的。他老人家军人出身,对子女严格,对我这个孙辈也严格。小时候,我每天都要6点起9点睡,除了做功课,还要练毛笔,练武术,学乐器,还有每天固定的扎马步,寒冬腊月,呼出的气都能结冰,也要风雨不改在院子里扎够一个小时。”
“到了暑假,爷爷就会把我扔到乡下,我就跟着一群乡下的朋友爬树下河掏鸟窝,还要光脚下地种田,我爷爷说这是要去去我身上的娇气。”
傅宛听得目瞪口呆,周肆才多大,他们这个年代的人很多连韭菜水稻都分不清,他竟然下过地种田。
“长大后一个人去国外读书,我家人只负责我的学费和住宿,生活费得我自己打工去挣。”
“为了省钱,我常常趁面包店快打烊时去买打折面包,法棍最便宜,一根可以吃几天。吃腻了就自己在家随便煮点东西,刚开始做的巨难吃,后来做多了好像变得好吃一点了。”
周肆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和傅宛描述着自己过去的生活。
说完,他笑笑转过头,朝傅宛摊摊手:“所以,你看,我和大家一样,无比地接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