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宛淡淡地笑了笑,眼睛湿漉漉的,像一汪波光荡漾的清泉,直视着她:“是关于周肆的吗?”
姚佩玥楞了楞。
“他今晚不是和客户出去吃饭对吧?佩玥,你知道他今晚是和谁出去的是吗?”
姚佩玥沉默地低下头了,半响,才抬头抓着好友的手,低声问道:“宛宛,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傅宛倔强地甩甩脑袋,忍住鼻头发酸的涩意,“没什么,你告诉我就行。”
姚佩玥轻轻吐出了一个名字:“是左秋。”
“左秋?”傅宛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想了想,才记起,原来是佩玥之前提过的那个女孩。
“宛宛,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当面问问周肆,看他是怎么说的。”
“嗯,我知道。别担心。”傅宛淡淡笑笑,安抚着一脸担忧的好友,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宛宛…”姚佩玥担忧地轻呼。
可傅宛早已消失在视线当中,听不见她焦急的呼唤。
手脚有些发软,手心有些潮冷。傅宛拖着有些沉重的心,回到了家里,倒床就睡。一夜睡得不太安稳,醒来是仍有些浑浑噩噩。
醒来做了瑜伽,吃了早餐,又灌了一杯斋咖啡,傅宛方觉得精神好些。抬头望望墙上的钟,她开车去上钢管舞课。
韩佩如一见到她,便心疼地摸了摸她不施粉黛的脸:“昨晚做噩梦饿了?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傅宛抿嘴淡淡笑了一笑,轻轻答道:“没什么。”
韩佩如一脸担忧的还想问些什么。
恰好姜可心此时也走了进来,拍拍掌向她们说道:“我们开始吧”,对话因此被迫中止。
周正集团
姜威望着对面英气勃发的后生,感慨又欣慰地点了点头:“你爸真是有福气,教出了你这么个优秀的儿子,真是令人羡慕啊!”
周肆淡淡一笑:“姜叔叔谬赞了!可心可比我优秀多了。”
提到那位久未归家的女儿,姜威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故作嫌弃地说道:“咳~那孩子,别提了别提了!从小又钢琴又芭蕾的培养她,结果现在跑去开了个什么钢管舞的舞蹈室,真是气死我了!”
“可心很厉害,我妈最近就有在她的舞蹈室练舞,回来一直夸赞可心教的好,还说可心拿了很多国际性的大奖,而且因为很受欢迎,每天的课程都被报满了。”
“唉,跳这种舞,能得什么奖?”姜威一脸不耐地摆了摆手,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杯中的普洱。
过了一会儿,又假装不在意地问:“你妈在跟她学跳舞?”
“嗯。”周肆面色如常地点了点头。
“你爸知道吗?”
“知道的,他也很支持,说钢管舞可以锻炼身体,我妈也很喜欢。”周肆不疾不徐地将姜威想听的话都说了,方低头小小饮了一口茶。
“这样啊…”姜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着说几次这句话,若有所思。
周肆低头给他重新斟满了茶,在他视线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了下唇。
又做了一会儿,姜威起身告辞:“周肆,姜叔叔先走了,那之后那个项目,就合作愉快啦!”
周肆微微颔首,与他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姜威向门外走去,可没走多久,又转身返回。
“周肆啊,你妈今天会不会上课啊?你许阿姨给可心带了样东西,你如果去接你妈的话,能不能帮我顺便带给可心?”他望着周肆吞吞吐吐地说。
周肆想起那日姜可心失控的语言,有些犹豫。
“顺便能不能和她说一声,她奶奶想她了,希望她回家一趟?”
他抬眸望了眼眼前头发半白的男人,这位意气风发的企业老总,此刻用恳求的眼光望着他,像看着普度众生的菩萨,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恳求和满满的希冀。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心里忍不住软了软,“好,姜叔叔,我正好要去接我妈妈的。”
尽管他父亲早已给她母亲安排好了接送的司机。
姜威顿时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拍拍周肆的肩:“周肆,谢谢你了。”
课程快结束时,舞蹈室里的另一个工作人员轻轻在门口唤道:“可心,外面有个帅哥找你哦!”
姜可心停止了教学,捋了捋头发,一边往外走去,一边疑惑地问:“是谁?”
“不知道,但是超级man超级帅!”
姜可心回头抱歉地笑:“不好意思,阿姨,傅宛,今天提早几分钟结束可以吗?”
韩佩如与傅宛相视一笑,韩佩如点点头,笑着说道:“可以啊。”
姜可心没想到是周肆找她,伫在原地呆了几秒,才慢慢地走向他,低声问道:“怎么啦?”
被拒后,再见面,她忍不住地感觉有些尴尬。
“刚才和你爸见了个面,他顺便让我带些东西给你。”周肆缓缓举起了手中的袋子,“是一条围巾,你妈妈亲手织的。”
姜可心轻咬着唇,接过袋子,没有说话。
“可心,虽然你爸没说,但是我感觉得出来,他很想你。”周肆轻声地说。
侧了侧头,姜可心语气生硬地开口:“肆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
“你说的对,我确实不是喜欢管闲事的性格,这件事原本也不应该我插手的。但是,姜叔叔当时和我说话的神情,真的很令我触动。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左秋紧抿着嘴,默不作声,只是微颤的睫毛泄露了她内心的挣扎与纠结。
这时不远处响起了一声开心的呼唤:“阿肆,你怎么来啦?”
周肆望了过去,母亲韩佩如正笑眯眯地朝自己招手,而在母亲旁边亭亭玉立着的,却是自己的女友,傅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