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你知道,这些年为了让小翠读书,都是我没日没夜的干活供养的,你翰林叔刚开始还没啥,后来眼瞅着大国长大了,相中了一个闺女,可人家要两百块的彩礼,家里哪有那么多的钱,之前给大国盖了四间房子,把家里的钱花的精光,连小翠的学费都没留下一分,我……”
她声音哽咽,“后来没办法,我找人卖血,换了钱给小翠交了学费。”
姜瑜听闻,心内大振。
随后释然了,这就是母亲。
只要儿女争气,困难时期,她能把命都搭给你。
小翠大概也知道这件事,在旁边低垂着头,一个劲的抹眼泪。
姜瑜给两人手里塞了面纸,对小翠道:“小翠,你抱着宴子曦去家里到处走走吧。”
“嗯!”小翠点点头,领着摇摇晃晃的宴子曦去了露台上,小家伙大概也知道小翠不是坏人,裂开小嘴,笑眯眯的跟着走了。
闫秀琴擦干眼泪,继续说道:“后来我婆婆知道这件事,说我不把小翠嫁人,就让我卖血给大国换彩礼。”
姜瑜再次见证了人的恶毒和无底线。
“可二妮你知道,小翠读书真的很用功,也有天分,好不容易考上县一中,我怎么可能让她这么早嫁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不能让小翠也和我走一样的路子。之前我去那男人家附近打听过,那个男人结过婚,就算是没有孩子,可前面一个老婆让他给打跑了。”
“大国怎么说的?”大国是闫秀琴的长子,比小翠大两岁。
“他能咋说,他们俩让他们奶奶给惯得不轻,我的话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想到两个儿子,闫秀琴心里的委屈就压不住。
“他们俩……”她哽咽两声,“长歪了。”
自从闫秀琴让小翠上学后,婆婆看她越来越不顺眼,刚结婚那会儿,他们就分出来单过了,因着大姑姐长得好看,嫁给了县城里的干部,后来她男人没了,留下大姑姐和俩双胞胎小子,婆婆心疼闺女就搬过去和一住好多年。
可知道小翠上学,婆婆在哪里待不住了,说到底,闺女始终都是别人家的,俩外孙那也是跟着别人姓,婆婆心里还是自己儿子最重要,以后可是指望着儿子养老摔盆送终的。
谁知道婆婆一住下来,家里的日子就变得闹腾起来,整天没有个安静的时候,对着她们母女是颐指气使,完全不当人看。
可扪心自问,闫秀琴在家里干活一点都不比丈夫少,她供养自己的闺女读书有啥不对的。
俩儿子最开始也送去了,可学习次次倒数第一,在学校里和别人打架,被老师请过多少次家长,后来小学毕业说啥都不去了,她有什么办法?
难道还能拿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俩儿子去?
“我婆婆是个自私的。”闫秀琴抹了眼泪,叹息道:“我和她好说歹说,以后小翠出息了,肯定忘不了家里,可她说啥都不答应,后来没办法,我和你翰林叔说,不答应小翠考大学,我就和他离婚。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婆婆已经看中了一个寡妇,那寡妇不能生孩子,在县城里开了一家供销社,和我大姑姐认识老多年了,手里有不少钱。”
姜瑜了然,感情这离婚的事情,姜翰林的姐姐姜夏至在里面也插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