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偕挑眉。
朱砂瞳孔略微涣散,视线越过顾偕的肩膀虚无地落在远方。
纽港市的夜景繁华到炫目,从四十层的高度往远处望去,整个世界尽在她的脚下,明珠塔、游艇和如蚂蚁般渺小的车灯彻夜闪烁,连片的灯光看得她越发迷离。
十年前,在学校附近的公寓里。顾偕把她抱在腿上,双手伸进她的校服里,一边揉弄她还未发育成熟的胸,一边看股票走势图。青涩的身体在调教下变得格外敏感,她想告诉顾偕明天还要考试,能不能赶紧发泄完让她复习,可她没有资格要求他做什么,只能无助地忍耐,拿着圆珠笔的手指止不住发抖,蓝色墨水在数学卷子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十年后,她终于从一个消遣的玩物成为他与并肩的伙伴。
头顶漫天银河璀璨,星光横贯苍穹。
这风景真美啊。朱砂想。
“这种作恶的事以后都让我来吧。”
朱砂霍然起身,倒了一杯酒。
她侧身对着顾偕,天台灯光昏暗看不清她的表情,声音中仿佛渗着冰。
“你现在妻子,以后还有孩子,我虽然不相信报应天谴什么的,”朱砂顿了顿,“但你不能不信。”
顾偕定定望着她的侧影,空气陷入安静,仿佛有某种暗潮在两人之间涌动。
“我,孤家寡人,刀枪不入。”朱砂转过身,隔空向他举杯,“所以,我们会一直走下去,直到无利可图,或者丧失乐趣。”
天台上夜风骤然而起,深红的浴袍衣角在夜风中飞舞,好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良久后,顾偕才缓缓颔首:“好。”
一片死寂的沉默中,顾偕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屏幕上亮着“柏素素来电”。
顾偕按了静音,把手机反扣在桌上。
“起风了,进去吧。”顾偕道。
他起身牵过朱砂的手,手指一根一根插进朱砂的指缝里,无名指上戴着婚戒与朱砂的小手指上尾戒相撞,两枚素圈被惨白月光照出淡淡的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