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的呼吸渐渐急促,自然垂在身侧的双手瞬间攥紧了裙角。
——如果这时他低头吻下来,她没有力气推开他。
沉默的对视整整持续了好几分钟,就当朱砂以为她要融化在尹铎的眼底时,尹铎终于慢慢地动了。
他略微向前倾身,目光落在坡v坡ベ仙女推·文整.理朱砂的嘴唇上。
心跳一声高过一声,朱砂无法移开目光,只能直勾勾盯着尹铎,只见他微凉的指尖擦过她的脸颊,碰了碰她的头发。
“掉进去了。”
尹铎松手,指尖上粘着一片粉白的花瓣。
“嗯。”朱砂道。
尹铎向后退了半步,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高跟鞋,鞋内侧有一道明显血痕。
他笑着说:“这反人类的cl呀。”
熟悉的笑意又回到他脸上,仿佛几秒钟前的暧昧只是错觉。
朱砂呼了口气,她也不说不上来,这口气是放松了还是叹息。
这时,尹铎从她手里拿过了湿纸巾,紧接着俯下身,单膝跪在石板上,拎起了她的一只脚踝。
他的手指冰凉,碰到脚踝皮肤时甚至有点刺骨发疼。
朱砂失去重心,踉跄两下。
尹铎说道:“站稳了!”
“别……”
朱砂下意识往后躲,尹铎却抓得更紧了:“这是一个绅士的服务。”
方才在喷泉里玩了那么久,脚底沾满了水,又踩在柏油路上,水早已被烫干了,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灰土。就在冰凉的湿巾抹上脚心的那一刹那,朱砂全身止不住发抖,死咬住牙关才没泄露出一声呻吟。
尹铎道:“鞋子磨不磨,只有脚知道。”
从朱砂的角度看不到尹铎的脸,只能看见藏在近乎透明的白衬衫下紧紧绷住的肩背肌肉。
她道:“好看的都磨脚。”
“值得吗?”
“想美就得忍着。”
“美这么重要吗?”
朱砂没有回答。
尹铎单膝跪地,托起一只高跟鞋,套上朱砂的脚掌。
月色与灯光映着着桥洞,将两人一站一跪的身影投射到昏暗墙壁上。
尹铎站起身。
“每一个穿上水晶鞋的灰姑娘,都会鲜血淋漓地爬出来,”朱砂平视着迎上尹铎的目光,“道理我都懂。”
·
顾偕倒了一杯威士忌,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每一个死角里的灰尘都被吸干净、玻璃窗擦得亮到反光、所有能洗的床单被褥、能刷的杯盘碗盏都干净整齐地放回原位,连地板都打了一遍蜡,再也没有任何家务可以做了。
那天听完歌剧后,首席财务官确认了好佳公司陷入财务危机,虽然第二天他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朱砂,但朱砂听完没有任何反应。好时光这一单虽然没按朱砂设想的那样,和平友好地谈下来,但恐吓也有意外惊喜,首席执行官刚刚给了答复愿意和成桥签约。
单单让成桥运输度过危机,不能足以让朱砂消气。
他的小姑娘向来笑里藏刀,而最近这半个月时常怒火中烧。
——这也是身体异常的反应吧。
这个念头一出,伴随着烈酒下肚,顾偕全身发烫,心脏怦怦搏动,随手扯下了领带扔在沙发上。
7·18豆沙湾爆炸彻底摧毁了年假计划,做完成桥收购、再处理完多莉的内幕消息,他要强制朱砂休息。
——不论朱砂有没有……有没有……她都必须停下来休息。
但朱砂不会轻易同意离开的,想把她从纽港调走,最好找个商业噱头骗她去实地考察,或者干脆让她睡个好觉,第二天醒来直接在无人岛上……不能下药,也不能上岛,岛上没有医疗……先在岛上建个医院吧,请一批顶级专家,再把最好的设备都搬上去,不能光是妇产科,全科都得有,并发症太多了……
顾偕越想心越凉,辛辣的酒滑过喉咙,他握着酒杯的手指止不住发抖。
·
游乐场后门,两辆黑色宾利前后停在路边,司机都拉开了车后门静静等候着,尹铎和朱砂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并肩前行,在两人各自的车前,同时停了下来。
“尹检察官约会竟然没开爱驾?”
尹铎叹息道:“我订了酒店的大床房,打算庆祝她补考通过。”
“那确实不太方便开车。”
尹铎那辆招摇的跑车常年在记者跟踪的名单上,带着刚成年的少女出入酒店,明天早上周刊小报又有的写了。
“那么,”朱砂朝身侧点点头,“晚安了,尹检察官。”
尹铎笑道:“朱小姐跑快点,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尹检察官总是在气氛最好的时候来一句煞风景的话,”朱砂本来都要上车,闻言又转过身来,“怎么?你在提醒自己吗?”
尹铎:“提醒什么?”
朱砂站在路灯下,灯光垂直打下来,将她的脸色映得青白。
她说:“我是你的敌人,不要对我动心。”
·
纽港时间凌晨两点,威士忌圆瓶中的酒液矮了大半。
顾偕依然坐在沙发上,直勾勾望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机嗡嗡两声振动,顾偕划开屏幕。
不是朱砂,只是一封邮件。
朱砂在金融街有很多小迷妹,她们组成了个邮件群,不论朱砂上了金融街日报还是上了八卦周刊,电子版一定第一时间发到邮件群里。上一次有个姑娘错点了群发,公司所有人都收到了海鹅案结案当天,尹铎和朱砂在法院门口深情对视的八卦新闻。
自那以后,白清明为顾偕开了个小号,偷偷把他加了进去。
他整晚都只给朱砂发了一条消息。更怕她烦,一直没催。哪怕他这颗心在烈火中煎熬了一整晚。
太阳穴跳痛,顾偕放下了手机,按了按头。这时,一丝凉飕飕的念头倏然划过脑海。
——不对。
——这个群邮件……是朱砂的消息?
——喝酒误事!
顾偕啧了一声,点开邮件。
一张照片跳了出来:
一对男女在水幕前摆出双人舞的姿势,男人揽着女人的腰,向前俯身,前胸紧压在女人身上。女人深红的裙子被水浸湿,突显出玲珑曲线,单手挎住男人的脖子,仰倒在他怀中。漫天绚烂的烟花绽放在夜幕中,古老的城堡灯火通明,一对爱侣深情舞蹈,美得可以直接印在宣传页上。
那是朱砂和尹铎。
·
开门,开灯。
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人影。
朱砂握着钥匙,松了口气。
但是房间里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
她狐疑地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床单枕套和沙发套都换了新的,柜子里那些叠好的还带着淡淡的烘干味儿。手指抹了一把阳台外的玻璃,一丝灰尘都没有,甚至……地板都打了蜡?
——只有顾偕会做这种事。
一声不吭待到半夜,只为给她打扫房间?
朱砂心里噌地窜起一阵邪火,他有毛病吗?嫌她脏?
——以下不收费——
终于下了鞭腿,太好了。上了首页被妖魔鬼怪气得停更了好几天,期间给我自己投珠都小心翼翼生怕拉得太多,看见不好的留言,又丧失动力停更了。然后因为买花副本的商战大家都说没看懂,我又开了留言区,希望没看懂的姑娘说一下哪里没懂,忐忑地看了两天留言,应该都回复了吧,如果有漏回的,实在抱歉了,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微博“鹿葱不吃葱”。写了好几天的小论文,每天更新的压力就很大,实现没精力再写几千字的小论文答疑了。
如果疑问,请先当成悬疑,后面的情节都会展开写的。
《优昙雾兰》这个副本是作者典型的叙事风格了,先走剧情,冷不丁从哪儿抽出一个伏笔连上。
——向田渊的假花换回了真母盆、他要顾偕背书引得成桥濒临破产……
感谢各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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