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靖扬湛黑深沉的眸底,闪过若有若无的幽光,刹那恢复如常,沉默半晌,他磁性醇厚的声线自唇间溢出,回答得模棱两可,“一时间我尚且难以分辨,仿佛两者皆是,又仿佛两者皆不是。对她…更多是一种似曾相识之感,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未尝不是缘分,这桩婚姻算真算假,何妨,且行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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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靖扬回到车上,发动引擎,黑色轿车汇入车流,随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胡靖扬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倒回数小时前。
“胡总休要胡言乱语,我自小被我祖母以薛宝钗为模板教导,胡总博学多才,想必对薛宝钗并不陌生吧,金陵十二钗正册之首,稳重娴雅,温柔敦厚,由此及彼,放火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岂是我能干得出来的。”孟紫怡清清嗓子,煞有介事辩驳。
“为何是薛宝钗?”胡靖扬皱眉。
“薛宝钗怎么了?”孟紫怡双手叉腰,杏眼圆睁,娇瞪着他,嗔了句。
胡靖扬轻抚着孟紫怡顺滑丝柔的长发,醇熟磁性的嗓音染着笑意,慢条斯理叙说,“红楼梦结局,林黛玉香消玉殒,贾宝玉出家为僧,薛宝钗苦守寒窑。纵然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一语道尽薛宝钗婚姻的不幸,你以薛宝钗为标杆,是在诅咒我英年早逝呢,还是企盼着我有一天看破红尘,遁入空门?”
话音未落,孟紫怡冁然而笑,梨涡深深,巧笑嫣然,脆生生的笑音响彻静谧封闭的车厢,悦耳动听,让人听了不自觉心情愉悦。
从这一层面来论述,着实不太吉利,故而,孟紫怡纤细雪白的双臂环上胡靖扬的脖颈,知情识趣地岔开话题,“我不喜欢你说的,我嫁你是因为什么天生丽质难自弃。”
“哦?那么你倒是说说看。”胡靖扬抿笑,语气纵容,大手揉搓着孟紫怡腰间的软肉。
孟紫怡翘起一根纤白的手指抵着下巴尖思索着,灵动美丽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半会,她手指从下巴尖挪开,重新环上他脖颈,浅笑颦眉,细语,“有一句老话是这么说的,这男人是树,女人是藤,丝萝有梦,愿托乔木,不知这个答案胡总可否满意?”
胡靖扬并未作答,直接吻住了孟紫怡凝笑的唇,撬开她的唇齿,霸道地攫取她肺部的呼吸,密闭的车厢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接吻时暧昧的“啧啧”声。
此时的孟紫怡和胡靖扬尚未知晓,在不久的将来,孟紫怡当真过了长达几年苦守寒窑的日子,然而,这些均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