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冬至这天聚餐时我却感觉不妙,李珉眼里隐隐有感不善的味道。咋天夜我们打麻将闹了一通宵,今天一天我的眼睛都是红的,因此饭刚吃完我就将雪儿给李秋月,自己偷偷溜回宿舍,刚蒙头大睡,门就咚咚敲响了。
来人是朱敏、李秋月,叽叽喳喳,二个丫头勾肩搭背,带着同情的口气通知我,哪也不准去,就在宿舍等着,一会董事长和总经理要找我。我知道这段时间我们晚上闹得动静大了些,晚上少不得要挨一顿剋。
说完,就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的坏笑走了。
一直到晚上九点半,电话才响了,我应召去了戴院。孩子们都睡了,李珉穿着蓝色碎花家居衣,正坐在沙发上与张婶在研究毛衣打法,原来是给雪儿打一个白色的厚毛线帽子。见我进来,她莞尔一笑,道,“来石头,我找你有事。”
我坐下,张婶给我倒上茶,便走出正屋到厨房忙碌去了。电视上正播着《一帘幽梦》,声音放得最小,我扭头看着电视,楚濂正对紫菱表白,说他爱的不是绿萍而是她。
“蒋方庆让我辞掉了,你知道吗?”她手里飞针走线,很随意地说。
“啊?”
我大惊,心里的气陡然升腾,“老板,不就打打麻将玩么?”
“打打麻将?”
李珉平静地看着我,“输赢百十块,是玩玩么?蒋方庆两天醉酒,上班在岗亭里瞌睡,谁都叫不醒。集体到录相厅去二趟,干啥去了?”
“责任在我,那也不能把老蒋开了呀,让他咋活?”我怒视着她回怼。
张婶匆匆走了起来,摸摸我的脑袋,“石头,跟总经理好好说话,错本来就在你。”
李珉将手里的毛线塞给张婶,起身扭头就向里屋走,并说一声,“跟我来!”
我想不听,可两条腿却不听话地站了起来。张婶抓着我的胳膊劝解,“石头,小珉让你气坏了,好好承认错误,别犟了好么?”
我穿过里屋李珉的卧室,到储藏室一看,果然通向地下室的石门开着,战战兢兢地走下去,见她背靠写字台站着,眼里都是杀气,我警告,“老板咋说好了,你不准不讲理。我做错的我都承认,反正你开了老蒋我不服……”
“死孩子,给我订规矩了……”李珉象一头雌狼,挥手就用米尺没头没脸地抽我。原来这臭娘们手藏在背后,是握着这东西。乾坤颠倒,这是在教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