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尚河到天都三十八中的工地去了,华山渣土承接了新校舍的渣土工程,施工中发生了透水事故,老赵和山鸡白云山已经连续三天呆在工地,现在水眼已经堵上。事故处理完毕两人正准备去喝一杯,忽然接到我的传呼,便说开吉普马上赶回来。
只是我没想到,白云山也跟了来。到了停车场下了车,白云山到底心虚了,他让赵尚河先回厂办通报一声,自己呆在院门外等消息,任杀任剐听凭我发落。
赵尚河这个胡子巴茬的高大汉子,一身泥巴都未来得及洗,腿肚子上还沾着黄泥巴,与我握手相见时热泪盈眶。他心有余悸地告诉我,公司还是我们的,这三年时间虽然寄人篱下,还是让公司躲过了荆拥军、柯云露的打压,一帮一身伤病的老弟兄堪堪活了下来。
我心知他这是给白云山说话,却并没有揭穿他,也把已经找到李珉三个娃儿并送回矿上、陈越尸骨已经找到并已经下葬等等事,都一一告诉了他。
“小林,帮老板把茶壶拿出来,切点西瓜!”赵尚河招呼一声,便到井边打了水简单洗净身上的泥巴,我也走到院内在葡萄架下坐下。负责做饭的胖女孩便帮我们重新倒上凉茶,切好西瓜端过来,还拿两把芭蕉扇子给我们。
两只苍蝇飞扑过来,被我挥扇赶走,拿起一块啃着。“老赵,春英嫂子和丫丫……”与兰春英的事得与他说明白,我不想我们兄弟之间有隔阂。
赵尚河赶紧打断我,道,“石头,你心里别有过不去的坎。我和春英走不到一块了,又一直放不下她们。你去找许雁这期间,春英专门来跟我说开了。她跟别人我或许会不舒服,你我是兄弟,现在有你照顾娘俩,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我深深地叹息一声,“唉,真没想到,我们会走到这种地步!”
“石头别叹气,你出来了,我们该熬出头了。”赵尚河坐下,端起茶杯咕噜咕噜灌下,说道,“那天晚上,我和春英去迟了一步,没有帮助希玉、老项保护住八木。我们都有罪啊,害得老板一家受苦了,如果能早得到线索……”
我打断他道,“你们非但无罪还有功,责任在我石头一人,只要弟兄们人在我们便没有输光。董事长说过,我们受到大资本追剿,能有这结果已经不错了。她说只要人的心气尚在,我们便一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赵尚河递给我烟,我们一起点上,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华山告诉我了,董事长要投资矿山,这是大动作啊。只要矿山搞成,我们便有资本与他们拼,这一笔一笔血债便慢慢与他们算!”
我正要问公司经营情况,赵尚河却说白云山也来了。
他看了一眼大门,小心翼翼地说道,“石头,这三年山鸡对我们不错,给了我们四台车、五六台工程机械,没有他周旋,我和春英都躲不过去,荆拥军和刘风平就不会放过我们。石头现在他人就在外面,你见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