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多少,不会弄出人命来吧?”李秋月心有余悸地问。
楚蕙帮她理一个额头沾在皮肤上的秀发,道,“别担心,我看了一下应该不要紧。况且这里是zs木业的神经中枢,一会他们就会被人发现,死不了人!”
一道一道关上门,关了电灯和换风扇,用沙发上的蒙布将箱子包裹一下,将李珉的绣架折起,卷上上面的长卷,与箱子捆到一起,与大和尚分着背上,便带着两个女人返回地道内,再小心翼翼地关上两道门。
顺着地道快速走到下水道边的石门时,前面传来一阵猪一样的“哼哧”“哼哧”的哼声,不时会听到老鼠们一阵阵“吱吱”的尖叫声。
李秋月惊恐地拉着我的衣襟问,“会有野猪,咋象猪哼哼?”
赵一龙安慰他的主子道,“李部长别怕,这不是野猪,应该是人!”
我手持木棍在前面开道,走到通向地下下水道的石门边,手电光下突然出现一个黑影。我的脚步声惊动了他,蓦然回首,竟然是一张蓬头垢面、头发乱糟糟、象躺在棺材的死人一般的男人苍白、腊黄的脸。
“啊——”
李秋月尖叫失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也魂飞魄散,这个生活在下水道中的怪物长须如一团乱稻草、两眼红红的如两只手电、胡须间肮脏的大嘴里血淋淋的,分明对着一只象黑色的大猫一样的肥硕大老鼠在疯狂撕咬、大块朵颐。尤其恐怖、瘮人的是,那吱吱嘶叫、胡乱挣扎的大老鼠分明还滴着血!
我和赵一龙手持木棍扑向洞口,但等我们钻出洞口冲到下水道边的石头路上,手电光下黑影如一团鬼魂一般,已经“扑哒”“扑哒”地远去。
这不是鬼怪,这是一个人,一个生活在阴暗、肮脏地下世界的怪物。我膝盖发酸双腿一软,手扶着洞壁差点跌坐到地上。大和尚分明也吓坏了,紧张地举棍在手,黑影早已无影无踪他都忘了放下。
用手电照着检查一番两边,污水沟里水面上浮着成群泡沫,污水正静静地流淌,不时有黏稠的如篮球般大的气泡飞起在向上飘浮途中爆裂。空气中是窒息人的农药味、粪便沤烂味和动物腐败的气味,沟边肮脏的地面上,是一个只剩下脑袋完整的大老鼠尸骨。恐怖的是那老鼠脑袋有家猫的脑袋大小,这分明是刚才那个怪物午餐时剩下的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