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知道劝是劝不了的,小姐对待上心的事物格外的执着, 作为小姐的半个师父,遇到这样的徒弟骂不得打不了,只能惯着!
“那小姐是碰到了安公子?”姜七想了下又问道:“可是他极力反抗?”
“嗯,现在的‘灵歌’不乖!”
苏瑶抿着嘴控诉,情绪明显不开心。
姜七听后,眼里露出一丝冷色,说:“那小姐等会,我这就去把他捆来!”
说着就要行动,一副雷厉风行的样子,苏瑶伸手拜了拜,淡声道:
“别演了。”
见自己的演技被识破,姜七轻咳,神色严肃起来,说道:
“小姐冰雪聪明,自然能懂属下的意思,方才路上属下没制止小姐,只是想小姐能够自己想通,那安公子是安相爷的三弟,并非是‘灵歌’转世,苏家与安家的关系,不需要属下多说,想必小姐也清楚,且不说小姐这次没有成功,如果真成功,小姐可有想过,要是被老夫人知道,到时候要如何收场?”
苏瑶沉默,抬眸看着姜七,固执道:
“他就是‘灵歌’,祖母不会发现的。”
别人看的只是□□,而她看到的是光,每个人身上的光不一样,或浓或淡,或明或暗,但是没有谁是光是七彩的,除了她的灵歌!
所以在昨晚看到安怀彦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是灵歌回来了,因为那七彩的光是独一无二的!
苏瑶的倔强让姜七叹了口气,最后妥协道:
“属下会安排好的,小姐静候佳音即可。”
“不。”苏瑶转过头望向身后,轻声道:“这次,我自己来。”
她要自己带回‘灵歌’,方才的交锋,让她感受到了一丝颤栗,是血脉跳动的感觉,她要亲自把不乖的‘灵歌’抓回来!
*
另外一边,李念找到了正在赏画的安怀彦,看着他那兴致颇好,神色轻松的架势,便知他方才已经报了仇。
展开折扇轻摇,李念上前去,装作感慨道:
“怀彦是称心如意了,只是可怜这世间又多了一位痴情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怜可怜~”
安怀彦岂会不知他话里的调侃,头也不抬,探出一指点向李念。
李念赶紧用折扇挡住,向后跳了一步,撇嘴道:
“又来这招,对了,你真的无情拒绝了她?那姑娘估计跟你家老太君有点渊源的,她家祖母可是你家老太君的堂妹,论辈分说起来,你还算是那姑娘的表哥,你不怕她哭着回去告状,到时候正大光明的用着表妹身份上门烦你,看你怎么办!”
呲!
安怀彦嗤笑一声,并不在乎,拿起一旁的琉璃镜,仔细的看着画上的纹理。
李念见不得他这样事不关己的架势,用扇子挡住了那画,说:“你别不信,你忘记你之前那堂妹了,给你逼的都跑去道馆躲了五年,我方才看你那表妹,气度不凡,瞧着是个冷静的性子,这样的女子执着起来,更是缠人,你当心点!”
“知道了知道了,我过几天刚好要去一趟镇江,到时候多逗留些时日,任她怎么去找老太君都没用,这样的世家女,没你想的那么有恒心,多吃几次闭门羹,就自尊心受不住了,好了,挪开爪子,别耽误我鉴定!”
安怀彦用手把李念的扇子挪开,换了个方向继续看画。
“倒也是……”李念点了点头,认同他的观点,随后疑惑的问:“不过你去镇江做什么?你不是才从岭西回来吗?”
低着头的安怀彦,眼中眸光闪了闪,淡声道:“那边的档口有些事情,对了,你这画是赝品,说吧,被坑了多少?”
李念本还在想是出了什么事情,结果一听这画是假的,顿时跳了起来,气红了脸。
“假的,具体是假的!那老小子一副神神秘秘,说是家里祖传的,要不是揭不开锅了,绝不会卖,我还看他可怜,多给了一百两,结果居然骗我!”
越想越气的李念来回跳脚,扇子都不扇了,拿在手里挥了几下就丢到了一旁。
安怀彦见他这样,倒是习以为常的笑了起来,道:“不跟你讲一段故事博取同情,你怎么会买,你这人啊,就是心软,都说了多少次,别碰字画,你那眼力只有被骗的份!”
“去去去,还数落我,没看我都气的快昏过去了吗,不过,这次我是仔细的看了,落款还有画风都没问题,怎么就是赝品了呢?”
李念想不明白,拿起那副写意牡丹图仔细的看着。
“张卫擅长写意花卉不假,只是南朝当时的造纸业没有当下发达,所有绘画书写的纸张多是灰色麻纸,而这幅画的落款和画风虽然几乎可以说是以假乱真,但是这用的纸张却是前两年才时兴白色罗文纸,不过,这位造假者本身画技了得,你会被骗倒也算情理之中,行了,别气了,拿回去挂着吧,就算不是真的,也不差,旁的人看不出来的。”
安怀彦笑着拍了拍李念的肩膀,背着手走了出去。
留下跳脚的李念,在那捧着画哀叹自己的银子。
片刻后,才恍然想起来什么,赶紧卷起画追上去。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去那镇江具体做啥?”
安怀彦却不回答他,只是挥挥手,快步走远。
*
靖国公府,榕秀堂。
崔氏斜靠在软枕上,低眸看着手上的账本。
赵氏从外打帘进来,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身旁,低声道:
“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说是跟了一路,见到大小姐的乘着马车去了安相府,又跟着相府里的马车去了东林书院,因为当时那姜护卫跟着,他不敢离太近,只能远远的等着,说是没多会,大小姐就出来了,又乘着马车去了西市,进了金楼后,又去了饼铺买了一些糕饼之类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