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发了海捕文书,全县城捉拿张先生,这时候张先生万万不能露面。
“属下、属下安排他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那地方县衙搜不到也想不到。”
所谓的“安全”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曾经拿王瘸子做试验的那间破庙里面,让他躲到李大庆病死之后,自然就没事了。
可现在让张先生出来的话,如果张先生被县衙逮到了,那不就前功尽弃?
王爷不会真为了一个丫头,置这样的危险而不顾吧?
“王爷,那谢茵茵……根本不值得。”清灰颇有一种“忠言逆耳”的忍辱负重。
还要救她爹?太便宜这丫头了吧!?
司修离盯着清灰,“你以为本王救她爹,是想讨好她?”
清灰脸如死灰,不敢吱声,可架不住心里就是这么想。
司修离唇边泛起一丝寒凉的笑:“可怜啊,你跟随本王这么多年,原来还半分不了解本王吗?”
清灰膝盖再次一跪,头低下去。他的确是了解司修离的,可自从碰到谢茵茵之后,他真的有点担心司修离被这丫头给蒙蔽了眼。
“本王让张三宗救她爹,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司修离的眼神明显比方才阴冷,“既然无恨都能躲在她家,她心甘情愿,张三宗如果救了她爹一命……她难道还想恩将仇报吗?”
清灰真的被震撼到了。
司修离这个计划,打算让张先生成为谢茵茵救爹恩人,之后再借此躲在谢家?
司修离一字字地说,“她与本王敌对,视本王为钉刺,本王要让她认清楚,她有多么幼稚,和愚蠢。”
清灰脸色发白,要让这丫头付出代价的方法有很多,非得要救她爹吗?
他说道:“那王爷为何不能等李大庆死了再说?”况且那个时候死无对证,他们也都不用再担心县衙能从张先生身上找到什么了。
想不到,司修离淡淡道:“本王最不喜欢夜长梦多。”
清灰一口老血堵在心口。
什么叫不喜欢夜长梦多,应该是担心谢方樽万一在这段时间内醒过来吧?方才那个刘叔便说谢方樽快醒了。
司修离收拢了扇子,冷冷看了清灰一眼:“你去通知张三宗,让他做准备吧。”
清灰知道自己劝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能憋屈应下来道:“是。”
司修离道:“告诉他,这次事如果还搞砸了,他就不必……回京城了。”
可以把宛平县,当做此生的埋骨之地了。
屡次让副帝失望的人,下场应该想得到。
司修离的手,从袖中松了开来,才发现他的掌心原来一直握着那只荷包,皱巴巴的,修王殿下平生受到过的最大的屈辱,大概就在这小小的荷包上面了。
“本王要她永远记得本王这个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