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翡还穿着整齐的西装,像是从办公室直接跑来,他将头埋在裴珂肩窝,声音发闷:昨夜你司机拨给我,我去找你没找到,后来知道你安全却也不知道到底在哪儿。
他抬起头,鼻尖因为赶路原因微红,近距离看着裴珂:一离开你就出事?
裴珂没回话,腾在空中的手落在殷翡背上安抚地拍了拍。
下一秒殷翡吻住他,一个转身将人压在墙边,抬起唇,看着眼前的人,进而继续吻。
两个璧人,一般身高,同样俊美,衣着黑白相配,贴墙相拥而吻,一个病弱一个阴柔,倒是让人赏心悦目。
秦衍全程像个背景,他没生气,仔细观察着自己四弟的表情,就见墙上的裴珂视线跟他对上,眼睛微睁然后猛地偏头躲过这个想要深=入的吻。
殷翡的吻落在他的耳上,染起了一片霞光。
秦衍不知怎么,眼前忽然浮现出昨夜裴珂躲闪的情况。
带着哭腔地请求,秦行之,不要看。
哥多谢!殷翡被提醒,回头嬉皮笑脸,一听司机说这儿的地址,我心都放下了,路见不平行侠仗义,佩服!
秦衍搁在桌边的手抬了下当作回应,他看着殷翡这副模样,有些怀疑。
裴珂说对宁丞远无情,他第一个弟弟已经晕头转向,裴珂说跟殷翡是各取所需,怎么眼下第二个感觉也有点神魂颠倒。
裴珂已经从殷翡的臂弯中挣脱开,他声音没多少力气,听上去便比平日温柔几分:不是有会?
开不开的,没你重要,是荔枝水,好甜。殷翡舔了下唇弯起眼睛,你去换衣,我送你回家。
裴珂看了眼秦衍,颔首往卧室走。
殷翡视线黏在裴珂身上,揭也揭不下来,直到那背影转弯消失在眼前,这才收起笑容在刚才裴珂的座位上落座,端起剩余的半杯水一饮而尽,也不在意被人喝过。
萧乔是吗?
显然听到了点消息,面容全然无刚才那股裴珂面前的轻松潇洒。
秦衍双臂搭在餐椅扶手,有些不认同:你想做什么?
敢动我的人!
你们公开过?没有,圈里不知道,萧乔也不知道,他对你没恶意,别随意树敌。
也不知这话殷翡听进去多少,他啧了一声:反正我记下了,他长我几岁我知道。
长几岁便代表拥有更多资源和权利,刚学飞的雏鸟的确不该去随意招惹已有经验的成鸟。
殷翡想到什么看向秦衍:但哥你知道,对吧?不然你昨晚为什么救下裴珂,我们关系只有宁丞远看见过,他告诉过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嘴碎。
秦衍手指敲了下木制扶手:他不是有意说给我的,醉酒后没把好门,别这样说丞远。
呵,殷翡心情忽然畅快,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醉酒还记得这事,看来是印象深刻,哥,我知道你这种干正事的人肯定不屑于跟外人说这些八卦,我俩的关系替我保密啊。
给他戴顶高帽只是想保密关系,秦衍心底叹息,他估计裴珂快要出来不再谈这回事,捡其余琐碎的家常问了几句。
我外祖母那天还提你,我知道她一直拿你当她乖孙,嫌弃我不争气,好了吗?殷翡转头看着裴珂这一身,眨了眨眼睛。
这是一套秦衍的衣服,比裴珂身型稍长,所以袖口挽起几截,以致于手腕的红痕更加醒目。
秦衍自己偏爱浅卡其的暖色调,看到对方穿着他曾经相同的款式,一时间也说不出心中奇怪的感觉。他顺着殷翡视线看去,不准备做解释。
我等有时间跟你一道去看她。
跟你这榜样站一块那不更得挨训,殷翡回神,眼神比刚才戴上更多暖意,哥那我走啦,这事我记着了。
秦衍不想听他跟自己客气,一仰头示意自己听到,挥了下手做告别。
等人去楼空,只能听到男仆偶尔走过的脚步声。
他看向刚才裴珂坐过的位置,感觉有些意兴索然,刚才的交谈中他得到了许多信息,只可惜结束得太早,如果能有机会相处持久些,那大概更好。
真是一个神秘的人。
只是那段训练忄生宠的经历到底位于裴珂人生中的哪一部分呢?秦衍再怎么审视那短短的简历年表都找不到它存在的位置,不可能未成年,只能是步入大学后,但兼职中有这种时间吗?
该再细查一下他工作过的地点和身边的人。
只要它存在,就一定能留下痕迹!
*
二哥品性真好,殷翡一手着方向盘,另一手拇指抚着裴珂的手腕,这跟性别无关,他虽然喜欢女人,但就是换个女人忄青动,他也不会趁火劫。
这种正常人所应当的事情,放到富人堆里就能被捧成君子。
难道不是他禁谷欠?裴珂任对方抚着,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看窗外的景色,分格装好的药盒撞在他的外套口袋。
那是洁身自好,他有女朋友的,两个人在国外是校友,现在到谈婚论嫁那步,不过,不一样。殷翡偏头看着一副病容的情人,翘起唇角。
你跟别人不同,能抗住你的讠秀惑,我觉得至少比我强,我昨晚该在你身边。
他五指与裴珂交错,然后收拢。
帮我解药?裴珂没挣脱开。
不让你喝那杯酒。
裴珂转过头,看到那张记忆中刻骨铭心的熟悉面容,又再次垂下眼帘:专心开车,我已经没事了。
三十分钟后他抵达陆宅见到了焦急的年轻司机,宽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回到自己房间。
一夜未归似乎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邮箱与微信里全是工作上的催促或询问,管家听到他回来,派人传达了下陆家威的话,裴珂点头回过在床上又睡过去。
身体被一片灶热唤醒,裴珂朦胧地睁开眼睛看到窗帘缝隙处的暗色才知是黄昏。
兴奋剂在体内并未代谢干净,不用药中和抑制,那股邪火又往外涌。
在车上时殷翡还提过用不用帮他纾解,被裴珂拒绝了,这虽是个好办法可惜自己身体吃不消这样疾烈的运动。
再说,也并非泻一次就能解决,只怕会像饕餮之徒,要了还要。
裴珂在黑暗中去摸索床头的药盒,却突然被一只微凉的手握住。
他一惊另一手撑起上半身,但因为乏力并没有支撑几秒,只能向后斜靠在床头看向床边的黑影。
出去。
低软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威胁力。
裴珂不知道是谁进到房间,第一天来家里时,陆予越身旁那个叫冯青的仆人闯进了他的浴室,从那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没有秘密。
哥你在找这盒药?你发烧了?
药盒被摇动发出撞击声。
裴珂下意识握拳绷紧腕部的肌肉,随后放松下来。
陆予越一声不吭在黑暗中看他睡觉?这小子平时顽劣不堪,这样平静势必有妖,裴珂心里悬起根弦。
他摇了下手,对方握得更紧,这预示着他说什么都没用。
哥我帮你。陆予越开灯,将裴珂拽得坐起身,知道他撑不住整个人坐在他身后环住他,拿过床头柜旁的水杯,手指挑开盒盖。
裴珂背靠着陆予越,感觉对方呼吸都洒在耳旁,顿时感觉浑身寒毛乍起,特别是那熟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