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萧景承眉头微皱,这么快,难道已经审出了什么?
“微臣参见皇上!”张荐脚步快而沉稳,跪下行礼后,又分别给其他几人一一行礼。
“可是刺杀豫王一案有所进展?”
张荐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了两样东西,“回皇上的话,微臣从嫌犯身上搜到了这个。”
李公公将东西接了,呈到明文帝跟前。
明文帝看了两眼,“这不是承儿一直所服用的药方子吗?”
萧景承猛地一抬眸,目光直直盯向明文帝手中拿着的东西,眼眸深处闪过了一丝复杂难辨的意味。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一张小小的纸上,没有人注意到,在听到“药方子”的瞬间,皇后的身子也有一霎那的僵硬。
“承儿的药方子理应储存在太医院,怎会在这个小小侍女身上搜出来?”
“昨夜有人夜闯太医院,大内侍卫未能将人捉住,因而刺客夜闯太医院的目的也就不得而知。如今看来,夜闯太医院的与嫌犯恐怕是同一个人。”
“哼!”明文帝冷哼一声,一把将手中的药方子攒成一团,片刻后又将药方子展了开来,递给了李公公。“审问进展如何,嫌犯可曾招出什么?”
“回禀皇上,嫌犯自打进了天牢,未曾开过口。”
“给朕继续审。”明文帝沉声道:“除了死人,没有人能在天牢里紧闭嘴巴。”
左侍郎退下后,明文帝随后便命人将萧景承出宫前所住的居所收拾出来,要他暂且留在宫中。刺杀一事一日未能查清,皇上都不能放心让萧景承离开。
“好了,你们先退下吧,朕同秦王说几句话。”
萧景承和萧弘奕,一前一后退了出去。出了大殿,贺章正守在外头,见了殿下便立刻迎了上来,请罪道:“属下来迟了,请殿下责罚!”
萧景承摆摆手,是他派遣贺章去做了别的事,怪不了贺章。他只是没想到,有人竟然如此沉不住气,大年初一在惜春居便轻易动了手。
“你先去惜春居接王妃进宫。”
同一时刻,阮盈沐费尽了力气,终于把聒噪的阮温打发走了。
她站在桌子上,一只手用力抵在桌子上,垂首,眼眸紧闭,绞尽脑汁去想应对的方法。
思索良久,她吩咐婢女准备了笔墨纸砚,迅速写下了一封言简意赅的信。推开外窗,确定四下无人后,阮盈沐跳了下去,走到空旷处,将手指放进口中,吹出了三声旋律特殊的口哨。
片刻后,一只外形极其普通的白鸽打着旋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指望你了。”她将卷成一小团的信纸放进了白鸽腿上的竹筒里,轻轻抚了抚它的头顶,然后将白鸽放飞。
白鸽飞远后,她不敢耽误,立即原路返回。刚一落地,门便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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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王妃娘娘,您在里面吗?”门外传来惜春居老板娘的声音。
阮盈沐轻手轻脚地关好了外窗,拍了拍衣衫,上前去打开了门,“何事?”
“有一位自称是豫王殿下的贴身侍卫,正在底下等着您,说是奉豫王殿下之命,接您进宫。”
阮盈沐稍加思索,便知来人定是贺侍卫,“好,我知道了。”
老板娘眼睛一转,颇为关切道:“这进宫也不急于一时,王妃娘娘还是在惜春居用了午膳后再进宫吧!”
她此刻确实有些饿了,但是目前还不知道紫鸢到底什么情况,她又怎么吃得下去呢?温声拒绝了老板娘的提议,简单地洗漱完毕便下了楼。
“王妃。”贺章正站在院子里,见了她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殿下如何了?”
“殿下一切安好,派遣属下前来护送王妃入宫。”
阮盈沐径直往门外走,“你应当守在殿下身边,我这里不打紧。”宫里并非安全之地,刺客在惜春居未能得手,却难免不会再另找机会下手。
想要害豫王殿下的,恐怕正是宫里的人。
一刻钟后,阮盈沐便重又踏入了宫门。贺章一路引着她到了东竹居。
这东竹居是豫王殿下尚未出宫时的居所,豫王殿下搬出宫后,这东竹居便空了下来,但是明文帝吩咐宫人们照旧按期打扫,一直维持着从前的样子。
“四皇嫂?”萧哲正从旁边的东兰居跑出来,迎面瞅见她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响亮清脆地叫了一声。
阮盈沐的目光转向他,温柔地笑了笑,“七皇子,你这急急忙忙地,又是要去哪里呢?”
萧哲挺了挺胸,理直气壮道:“我去找我太子哥哥玩儿!平日里太子哥哥总是忙着政事,不爱搭理我,这好不容易过年放假了,他再不陪我玩儿,可说不过去了!”
阮盈沐瞧着他一张天真可爱的脸,心道生在皇家,到了这个年纪,心性依旧如此单纯直率,不谙世事,恐怕一定是有人将他保护的很好吧。
“对了,四皇嫂你为何会来这里呀?难道四哥回了东竹居吗?”
“是,出了一些意外,豫王殿下要在宫里住两天。你要不要同我一起进去,找你四哥玩儿?”
“不不不……”萧哲一边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一边小步往后退,连连拒绝道:“四哥身体不好,我就不打扰他了,我还是去找太子哥哥玩儿吧!”
阮盈沐失笑,豫王殿下有这么可怕吗?笑着笑着,她眉心一动,不动声色地往萧哲那边走了几步,“七皇子,你别往后退了,四皇嫂有悄悄话要对你说。”
萧哲似乎对这个只见过几面的皇嫂有一些天然好感,闻言便听话地停住了脚步。
阮盈沐挨近了他,微微俯身,在他耳边极其轻微地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