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丢在这边一个人吃饭不说,被学弟表白之后还失魂落魄的,林水程越是沉默着不说话,越是表现得这样柔软好欺负的时候,傅落银就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心上翻涌而来的占有欲和征伐欲,他想把他欺负到哭。
林水程吃完后,傅落银带着他开车回家。
一路上他都没碰林水程,连靠近一点都没有,牵手也没有。林水程无知无觉,他沉默地在他身边走着,似乎在专心想事,他丝毫没有察觉到临近身边的深沉欲望和即将到来的危险——在他看来,傅落银只是和平常一样安静地开车而已。
到了家里时,林水程才知道傅落银今天有多狠。
他毫无准备地被卷入了傅落银压抑了一路的想望中,如同旋涡一般,整个人都被卷了进去,他拼命想要往外游,想要找喘口气的机会,但是切实存在的快感和强有力的占有都不断冲刷着他的理智。
首长蹲在角落大声喵喵叫着,它以为傅落银在欺负他,很着急地想要跳上来,但是终归又不太敢,只是用它那双绿幽幽的眼睛瞪着他们
他头很晕,太阳穴一跳一跳,仿佛被潮水漫过胸膛,他以为那是脑震荡的后遗症,或者傅落银在拿枕头轻轻捂住他的口鼻,后面发现不是这样。
是傅落银在吻他。
深而长的吻,撬开他的齿关,舔舐他温热的唇舌,呼吸交错,急促中透着沉沦。
他以前从不在床上吻他,他这样做,让他在半窒息中又摸索到一些喘息的余地,可是一口冰凉的空气还没有全部吸入肺中,就再度被傅落银身上的薄荷清香所包裹起来,那是令人高度战栗的滋味,全身心被牢牢掌控着不许逃离。
傅落银是个攻击性很强的人,随着和他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林水程越来越无法忽视这一点。
他求他:“慢一点,傅……傅落银,慢一点……轻一点,我难受。”
傅落银一怔,随后双眼隐隐泛起兴奋的红色,他哑声问:“你说什么?再叫我一遍?”
他动作却一点儿都没停,林水程受不了这种快要突出自己身体皮囊的刺激,可是除了眼前的人,他再没别的什么东西可以攀附,唯有抓住眼前的人。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傅落银的背挠出了好几道血痕。但是两个人都没有丝毫察觉。
林水程又哭了,他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声音里都带着哽咽:“傅……傅落银!”
傅落银快被他缠人得疯了,他低声说:“别叫!别哭,再叫真弄死你了,好学生。”
林水程哭得说不出话来。傅落银简直忘了,几秒前就是他让他重复一遍的。林水程的讨饶没能为他换取丝毫宽容。
傅落银是后来才发现林水程哭得停不下来的——他从最初的狂热和无法克制中清醒过来,开始温柔一点对他,结果发现林水程一直在掉眼泪,还不是以前被他弄哭的那种委委屈屈的哭法,而是那种停不下来的真哭,仿佛有着什么重大的伤心事。
傅落银有点慌,以为自己弄得太过了,赶紧把他抱起来放在怀里哄,伸手拿纸巾给他擦眼泪,问他:“怎么了,别哭啊你,老公错了好不好,老公以后再也不这么闹你了,别哭。”
林水程不说话,傅落银也琢磨不出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只是继续轻声细语地哄:“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傅落银还是像上次一样,揣着林水程像是揣着一兜大白菜,洗洗搓搓的把人洗好了,用毛巾裹住了往床上丢。
林水程已经不哭了,傅落银问他:“我帮你吹头发?”他也只是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傅落银帮他吹好,随后自己才去洗漱,再上床来时林水程已经睡着了。
他背对他,看起来单薄又可怜。
傅落银挪过去,把人抱在怀里,困意袭来,他小声嘀咕着:“林水程,小猫咪,你哪来这么多伤心事?”
他也不指望林水程回答他,总之抱着人好好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林水程起床时,傅落银已经走了。今天是工作日,他照常要去上班,还是按平常的时间。
只是他们的角色好像颠倒了过来——随着林水程作息越来越不规律,现在留早饭做早饭的那个人变成了傅落银。
林水程支撑着酸疼的身体下床穿衣,看了一眼餐厅留着的饭菜,随后揉揉脑袋,往回走,轻轻推开了工作间的门。
桌上淡蓝色的风暴瓶已经很久没有换过了。
里边依然没有析出结晶。
林水程走过去坐下,在风暴瓶前面发了一会儿呆。
很久之后,他揉了揉脑袋,起身拿着风暴瓶走向房门口,那里有一个垃圾桶。
他深吸一口气,在垃圾桶前徘徊了一会儿,还是把风暴瓶放回了原处。
随后他往下翻出一个抽屉,里边有一张信封装起来的黑卡——那是傅落银两年前给他的,他从来没有动用过。
他去收拾衣服。
他自己不怎么添置衣物,平常够用够换洗就是了。衣柜里那些剪了吊牌的名牌衣服都是周衡送过来的。
林水程打开手机备忘录,逐条记录着款式和品牌,查到价钱后逐一记在备忘录上。
算这些东西很麻烦,林林总总的加起来有许多。
林水程纪录的最后一笔是372联盟币,傅落银昨晚替他付账的价钱。
第51章 复燃02
林水程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了一遍。
他自己几乎没带来什么东西,所有的都在工作间,七八箱都是资料,还有无数个移动硬盘,整整齐齐地放在收纳盒中。
剩下的就是风暴瓶和首长用习惯的猫咪用品。
首长是只小土猫,也没什么出息。给它买再多猫玩具和猫爬架,它最喜欢的还是瓦楞纸板和一个小钢盆,还有一个被它钻破的裁线枕头套——首长冬天里喜欢缩在里面装死。
剩下的吊牌没剪的衣服,大部分连包装盒都没拆,林水程也整整齐齐地把它们分类置放到另一边。这个房子虽然是傅落银和他一起住的,但是真正添置的、属于两人共同生活气息的东西都很少。
傅落银是忙工作,其他的一切都是现成的,连客厅墙边的装裱画都是当初交房时的样品没拆下来,上边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防尘膜。
林水程把东西都整理了一遍,随后躺在沙发上,搜索星大附近的租房房源。
星城的房价都不低,星大附近更是寸土寸金。本来他可以住研究生宿舍,但是研究生宿舍里一般都会分配两到三个室友。
林水程不喜欢和别人住在一起,本科四年,他的作息和室友的作息从来都没有合上过,也从未合群过。他早出晚归泡图书馆和实验室,其他人打游戏谈恋爱聚餐做活动,彼此都没什么共同话题,矛盾摩擦也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