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森看了一眼杜离秋,拉着子若的手往旁边走了几步,直至走到不远处的角落里才停下。他有些疲累的揉了揉眉心,嘴巴张了张,有些迟疑了起来。
“刘叔,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病情很严重,不治之症?”那可糟糕了,杜离秋还不是要急死?
“小祖宗你想到哪里去了。”刘森没好气的弹了弹她的额角,眼神里全部都是温柔之色,这小丫头从小都是被他们放在手心里呵护着,如今虽然长大了,可是那样的事情要告诉她,他还真有些难以启齿。
回头又看了一眼杜离秋,刘森的声音压得更低,“丫头,你老实告诉我,里面那个女人和你什么关系?”
子若眨了眨眼,更加不解了,问个病情还要了解彼此之间的关系吗?
“跟我倒是没有关系,但是你看到了,那边那个男生是我的同桌,平常比较呆,里面的女人是他的妈妈。”
“这样啊。”刘森似乎松了一口气,抿了抿唇沉思了起来,随即看向她,“若若,我告诉你可以,至于要不要告诉那个男生,由你决定。”
“嗯。”看着他慎重的模样,子若也变得紧张兮兮了起来。
刘森叹气,正色道:“那女人身上全是伤口,吓体被撕裂,身上有许多的淤青,手也有骨折的迹象,嘴巴被人用胶带黏过,脸蛋也被人扇过,其他的我也不细说了。若若,你家里是混黑道的,这种手段我想……你应该了解吧。”
子若瞪圆了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愣愣的看向面前眉头深锁的中年男人,声音带了意思飘渺,“你,你是说她被人强.歼了?”
刘森叹气,“正确来说,应该是性.虐待,她身上不只是新伤口,还有一些旧伤口,那些虽然淡化了却还是触目惊心,我想,这种事情应该是发生多次了。”
“多次?”子若死死的拧着眉,她对杜夫人的印象不错,但是她整个人轻轻瘦瘦的,怎么能受得了这些呢?
刘森又朝着杜离秋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那男生好奇的看过来,眨着眼睛小鹿一样的,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那男生父亲你了解吗?”
子若摇了摇头,“一直都没听他提起他爸爸。”她拧了拧眉,是啊,好像从未听他提过父亲,不管是考试那会他说起的往事,还是叫家长,他都只说到母亲。就连杜夫人晕过去,他也没提一句,更没想过要通知父亲。
“……等等。”刘森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往急诊室走了几步,开了门进去了五秒钟又重新回到了子若身边,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看杜离秋。走到角落里,他重新拉住子拖的手,小声的说道:“那位杜夫人也姓杜,那位男生也姓杜,刚才他填资料的时候,亲属那一栏好像看都没看,难道……”
子若瞬间明白他要说什么了,当下拧紧了眉,“你的意思是说,杜离秋没有爸爸,而她妈妈身上的伤,可能是别人造成的。”
刘森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声音沉沉,“但愿是我猜错了,否则,唉,那真的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今天幸好只是晕过去了而已,要是哪一次激烈一点,后果不堪设想啊。再说她身上的那些伤,以前去治疗的地方估计也不是大医院,治理的不彻底,如今要是再不好好调理,会落下病根的。我们也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不知道她是是否有什么苦衷,但是她要想继续健健康康的生活着,还是需要治本的,若若,你明白吗?”
子若有些恍惚的点点头,忽然有些不确定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杜离秋了,她也不确定杜离秋到底知不知道这些事情。
他虽然懵懵懂懂呆呆傻傻的,可是应该也不会太无知才是,他知道平民诊所,说明他曾经带他目前去过。可是要真的了解的彻底的话,他还会放任他母亲这样继续下去吗?
子若摇了摇头,有些为难,到底多管闲事好不好?说到底这是别人的**,更何况她和杜离秋也才认识不过几天而已,更遑论是他妈妈。
“在想什么?”耳边有熟悉的声音响起,子若一抬头,才发现刘森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站在她身边的,是一直没出现的唐岳寒。
子若抬头茫然的看着他,却忽然感觉到有股心安。
唐岳寒皱眉,手掌贴上她的额头,“不舒服?”
“没,没有,我只是……”她顿了顿,这才慢慢的将刚才刘森告诉她的事情说了一遍,“你说我要怎么做才好?”
唐岳寒闻言,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冷笑着看了她一眼,“段子若居然也有犹豫的时候?你不是一向认为对的就会义无反顾的去做吗?现在左右为难有必要吗?”
她不是才认识那个姓杜的几天而已吗?用得着这么上心吗?
他忽然觉得胸口郁结,抿了抿唇,转身就走。
子若被他骂的莫名其妙,当下愤怒的抓着他的衣服后摆,随即眉心一皱,鼻子动了动,凑近他的后背闻了起来,有股混杂着清凉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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