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忧送卫子琅出府的路上,二人绕过长廊,走在庭院里,他们走过的地方,留下两排新脚印。
平日二人又说不完的话,此时却是相互不哼声,待得快要出府时,卫子琅这才忍不住的先道了一声,“生气了?”
沈无忧猛吸口气,“我倒是不知,你原来瞧上了我的妹妹!”
纵使当初他同人说自家妹子与卫子琅定了好事,那也不过是推脱之词,眼下这话成了真,沈无忧当然难以接受。
卫子琅唔了一声,挑了挑眉,“不然,找个男人间的方式比比输赢?”
沈无忧乃是文弱书生,打架自然是打不赢的,但两人多年早就养成了默契,闻言,当即点头,“那便走罢,我定叫你输的心服口服!”
于是,二人一齐出了沈家大门。
所谓找个男人之间的方式,无非是二人找了家酒楼,叫小二上来笔墨纸砚,二人比拼诗词歌赋。
因着有些怒气,此时沈无忧便叫了两壶酒,饮下两杯后酒意上头,所念诗句步步鄙人,言辞锋利。
二人你来我往之间过着招,一时之间竟也是分不出个胜负来,直到二人才华引了旁人关注,酒楼内有个女子好奇问了小二一句,“不知隔壁是何人论文?”
小二还真就识得他们二人,往女子所望方向瞧了一眼,笑道,“这二位乃是当今状元郎卫将军。”
“将军?”女子微微蹙眉,“不都说做将军的,十有八九无甚才华么?这位卫将军倒是文采卓然。”
小二笑得灿烂了,“姑娘有所不知,那卫将军是个文武双才的,且样貌也生的才貌双绝呢!”
“是么?”女子若有所思,“那位状元呢?”
“状元郎自是生的好看!”小二以为她问样貌,“不瞒姑娘,状元郎当日游街时,粉唇玉面引得一众姑娘为其倾心呢。”
女子点点头表示明了,也再多问小二的话,只回身入了自己厢房。
大年二十九的夜晚,街上还能开业的酒楼着实不多了。
沈无忧与卫子琅大比了一场,加之又喝了酒,彼时才觉着心里好过了不少。
他醉意微醺的瞧着跟前好友,再而三的警告道,“卫景瑜!倘若你日后对我妹子有半点不好,我定饶不了你!定要叫你好看!!”
“不敢不敢!”卫子琅笑的畅快,“你觉得你家妹子是个吃亏的么?我同她在一起,日后怕是只有我吃亏的份!无忧兄啊无忧兄,我同你好歹同窗今年,交情匪浅,你怎得不关心关心我呢?”
“你知道什么!”沈无忧毫无形象的撇了一眼对面的玉面儿郎,“我家妹子是个主意大的,就算委屈了也只会自家解决,吃了亏都不会叫我们担忧。我就怕日后她在你手里吃了亏还不告诉我这个当哥哥的!”
卫子琅闻言呵呵一笑,笑得有几分虚,嘟囔道,“你家妹子的确是个吃亏不告诉别人的,一般她都会在当时讨回来!”
嘀咕的声音太小,沈无忧未听得真切,便仰头问了句,“什么?”
“是是是!”卫子琅忙道,“定不敢欺负。”
如此,沈无忧放心了。
倏地笑了,抱着酒坛从地上爬起身来,“其实啊,也幸亏是你,真论起来,我家妹子交给谁我都不放心,但交给你,我虽不满意,但好歹也是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