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知府道:“这七人是重庆豪强薛敬贤的家丁。他们都被抓过好几次了,但每次要么找不到证人,证据不足,要么被害人自己撤去诉状,实在问题大了,说要押到上面去审,但每每下来,他们都能化险为夷被放出来。”赵异志道:“那薛员外是做什么的?”
邱知府道:“重庆府四成的钱庄、当铺、酒楼,九成的妓院、赌场全是他开的。前年冬天,可能是九月吧,他跟永盛钱庄的张老板说,想出二十万两白银入股永盛钱庄,年底到时按出资多少分利。但是还没有三个月,双方就产生了争执。
原来那薛员外拿了钱庄三十万两银子开了两家当铺,五万两去买这双庆酒楼。非但不给钱庄一文钱的贷款利息,而且到了年底时还要分成,于是双方闹到衙门,打起官司来。
可是官司没打完,那张员外就横死在了街头,这凶手也没有抓着。张家的家人清查钱庄帐目时,薛员外的资产竟占了八成多。据传言说,那张老板死了之后,这薛员外就买通钱庄里的掌柜伙计篡改了帐目。
薛员外用五万两银子买这双庆酒楼,但这酒楼却值二十万两,而且生意也非常红火,酒楼的曾老板本来也是万般不肯,但自从那张老板死后,他也活动了下来,好说歹说求那薛员外,又给他添了五千两银子,算是把酒楼割肉一般奉送给了这薛员外。再接下来的这两年,这种事多不胜数,直至现今,整个重庆但有赚钱的营生,这薛员外都是拿着大头。
又有一次薛员外的侄子看中了一个姓方家的地,说要买下来。那姓方的因他们出钱太少不肯卖。于是薛家就放出话来说,限他们三日内离开重庆,否则就将他们活埋。那姓方的如果敢惹他,便连忙拖儿带女背井离乡去了,老夫看他们可怜,便派人送了他们二十两银子。”
赵异志咬牙切齿道:“咱们幽家天不怕地不怕,还是正正当当的做生意,从未行过此等霸道之事,那个什么薛员外,是个什么东西?”
“时候不早了,本府要回去了,你们给我说的事,我会仔细斟酌的。”邱知府一面说着,离席下楼去了。
赵异志向上官英狐道:“你看到没有,官府都是烂泥扶不上墙,他们如何对付的了白杨这样的外敌?”
上官英狐思忖了一阵,道:“这邱知府,好像要对咱们暗示什么。诶,今天晚上,咱们就将那姓贾的给抓过来,我想从他身上能挖出一些事情来。”二人吃过饭后,出了酒楼,向街上卖干果的小贩询问适才街上打死人的内中详情。
那小贩听他问起这件事,神色惶恐,整理着车上的干果,连连摇头道:“我是刚来,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英狐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放在腰果上,道:“悄悄说给我,我们只是好奇,不会告诉任何人?”那小贩心想:“只为了心中好奇,便出手拿出二两银子,看此二人身着打扮,非官即贵,又不似是本地人,莫非是朝廷查案的。”思及此处,益发不敢说了。
赵异志一伸手,捉住了这小贩的手腕。那小贩惊道:“你要做什么,哎哟喂,我的娘!啊……”只觉这矮子的手犹如铁钳也似,握得他的腕子只痛彻心扉。赵异志道:“我看你这只手是不想要了,你现在不说,就跟我到官府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