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2)

舞至心尖 许我无忧 1767 字 15小时前

时怀瑾往外看了一眼,又看向正坐在沙发上选请帖选的不亦乐乎的几个人,他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在心中叹了口气。

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

果然,他端着茶走过去,刚把茶具放在茶几上,老爷子就下了命令:

“这么晚了,你们就别回去了,留下睡。”

“正好早上小刘帮你把房间都打扫过了。”

时怀瑾挑了下眉,低头继续倒茶。

哪有什么正好,老爷子这明明是早就计划好的。

老爷子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在商场混迹多年,靠得就是精明二字,如今退休多年,种花喝茶钓鱼,每天悠哉乐哉,提着个茶壶就能去湖边和陌生老人下围棋。

没了当初的运筹帷幄,看似慈祥和善,实则人老心未老,敞亮得像块明镜似的。

唯一有改变的,大抵是心境,学会了海纳百川的包容,也深谙看破不说破的人生哲理。

他不信老爷子没有看出他和安之之间的生疏客气,但老爷子什么都没说。

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二从心所欲,不逾距。

老爷子活到了九十岁,一路走来,早已变成了生活的哲人,表露于形的率直和随心所欲都是有目的的。

安之睹了时怀瑾一眼,又想到自己不安分的睡姿,她摸了摸耳朵,随便找了个接口,“爷爷,我没带换洗衣服。”

“这算什么。”时老爷子摆摆手,“阿瑾衣服多,阿瑾妈妈和小姨也有很多没穿过的衣服留在老宅,虽然年代远了一点,但还是能穿的。”

安之:“……”

她有些犹豫,正苦于找不到借口之际,时怀瑾出声了,“好。”

安之愣住,转头看去,时怀瑾将一杯七分满的茶递给她,看着她的眼睛,淡声道:“我们留下。”

安之抿抿唇,接过了茶。

“唉~”

时老爷子盯着安之和时怀瑾看了一会儿,突然深沉地叹了口气。

叹得安之心尖一颤。

“人老了,念旧,看到你们,我突然想起了阿瑾的奶奶。”

时老爷子抿了口茶,看着安之的眼中透着怀念,又继续道:“你们的订婚信物,就是阿瑾奶奶去庙里求的。”

“不贵,但全世界独一无二,他奶奶还说找大师开过光刻了字,阿瑾那块我看过了,但你那块我没看过。”

“之之啊,你有没有带在身上?爷爷想看看,老婆子到底在上面刻了什么。”

安之一僵,无意识咬紧了唇。

订婚信物还在楚知意那,而楚知意不会轻易还给她。

“没带吗?”大概是看出来她的为难,时老爷子笑了下,主动给了她台阶下,“没关系,是爷爷太突然了,不急,下次看也可以。”

“不是,”安之放下了唇,“是……”

她正要说出真相,时怀瑾打断了她的话,“在我这里。”

安之一顿,抬眼看去,时怀瑾拎着一根红绳,小月牙吊坠正在红绳下左右晃动着。

第34章 保证不乱动

时老爷子伸手接过了时怀瑾手上的月牙吊坠, 没注意到安之脸上的惊讶,只当这玉坠是安之给时怀瑾的。

时卿上楼拿了一面放大镜下来,交到时老爷子的手中。

安之收回了视线, 压下满心的疑问,好奇地看向时老爷子。

这枚玉吊坠, 她随身带了十几年,看过无数次,也摸过无数次,却从来没发现里面被刻了字。

老爷子小心地拿着玉吊坠, 像是拿着一个珍宝,举着放大镜认真的看着。

苍老的手上皮肤松弛,满是褶皱, 颤抖个不停。

刚刚的淡定和谈笑风生不见一丝一毫, 他像是在期待某个答案,也像是在等待某种审判。

就像她每次比完赛,等到宣布结果时一样。

电视机按了暂停,客厅安安静静的,四双眼睛盯着玉吊坠不动, 也像按下了暂停。

良久,时老爷子突然深深地叹了口气, 将玉吊坠和放大镜一起放在了茶几上,什么也没说,从沙发上起身,驻着拐杖往楼上走去。

对上了年纪的人来说, 年纪,是一种沉淀,也是一种衰退。

任他身子骨再怎么硬朗, 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泪腺的功能和身体机能一起衰退,眼中干涩,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时卿也跟着起身,习惯性地准备上前扶,老爷子却拒绝了。

“爸?”

时卿皱了眉头。

时老爷子背着她摆了摆手,“不用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