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但安之觉得它应该是在说:
是。
……
时怀瑾跨进宠物医院的门,抬眸就看到了坐在休息区的安之,她背对着门,双眼怔怔地看着前面,像是在发呆。
三个保镖站在她的身后,时和梁正躺在保镖旁边的地上,他的衣服被扯烂,一身都是血,看起来非常狼狈惨烈。
刚刚电话里的哀嚎声,就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
时怀瑾大概扫了一眼,抬脚像安之走去,在她身边坐下,“安之。”
听到熟悉的声音,安之回过神来。
回头看到时怀瑾,她紧紧揪住了时怀瑾的衣服,仰头看着他,瘪了瘪嘴,眼一红,“呵呵进手术室里了。”
医生说狗爸爸的体型太大,呵呵难产的几率本来就大,又经过刚刚那一遭,呵呵已经疼到没了什么力气,所以只能选择剖腹产。
“嗯。”时怀瑾将安之揽进怀中,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别怕,没事的。”
他的声音低哑,沉稳,给人慢慢的安全感。
安之点点头,闭着眼睛,在他胸前蹭了蹭。
躺在地毯上的时和梁悠悠转醒,睁眼看到时怀瑾,他身上的伤口似乎更痛了几分,于是眼中的怒气也重了几分:
“我要告你们,纵狗行凶。”
闻言,时怀瑾扫了眼正趴在玻璃上往里看的阿拉斯加,挑了下眉,“告我们?”
安之回头看了时和梁一眼,一想到还在手术室里正遭难的呵呵,心里就气不过。
她挣开时怀瑾的怀抱,转身,抬起脚,一脚就碾在时和梁手臂上的手臂上。
“你去告啊!我还要告你持刀行凶,公园里都是有监控的。”
安之今天穿的鞋有跟,尖尖的跟磨在被狗咬出来的牙齿上,时和梁哀嚎了一声,另一只手挣扎着就要伸过来抓安之的脚,却被保镖死死摁住了。
看着红着眼睛连脸都气红了的安之,时怀瑾握住她的腕子,把人拉了回来坐好,而后看向保镖,“把人送去警局,让他告。”
说着,他将视线移到时和梁的身上,眸子带着三分漫不经心,七分分嘲讽:“反正,警察也正在找他。”
时和梁私自挪用公司的财产去置办工厂,牵扯数额巨大,又赌输了工厂,填不上漏洞,人证物证俱全,一纸传票,时耿被气得进了医院,现在还在昏迷之中。
本来,时和梁还可以靠单家帮忙还了他挪弄的款,但单珊珊收到那些时和梁在外面乱来的照片后,直接去医院打了胎,差点出事。
单家大怒,直接解了婚约,把时和梁赶了出来。
所以时和梁现在一无所有,只有满身的罪证,正四处逃窜,再加上今天又持刀行凶,又罪加一等……
时和梁瞳孔狠狠一颤,从地上爬起,将手伸向时怀瑾就:“阿瑾,阿瑾,我是你表哥啊,亲表哥……”
时怀瑾目光一凛,踹开了时和梁,冷下声音:“带他出去!”
“是。”
不顾时和梁的嚎叫,两个保镖弯腰把时和梁给拖了出去,还留下一个在这里等着。
门被关上,大厅终于安静了下来。
回身,时怀瑾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刚刚的冷意不见分毫,只剩下满满的柔情,速度快的像个变脸怪似的。
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茶递到安之的嘴边,喂她喝了几口,而后又抽了张湿巾出来,帮她轻轻擦去脸上的泪痕,缓声问道:“刚刚是不是被吓到了?”
安之摇摇头,放下杯子,窝进了时怀瑾的怀里,两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倒也不是真被吓到了,当时发生的太突然,她还没反应过来呵呵就倒在了地上,她满心就怕呵呵出事,现在仔细回想,才开始觉得后怕。
若是呵呵不在,若是阿拉没有突然出现,若是时和梁手上的刀插在了她的身上……
想到这,安之身体狠狠抖了一下。
时怀瑾收紧了手臂,低头在安之额头亲了亲,“乖,别想了。”
是他把心放得太早,没有找人看好时和梁……
宠物医院的护士们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狠狠咽了口口水,但眼神中又有看到八卦之后压不住的兴奋。
……
呵呵是一只坚强的金毛,一胎五个,母子平安。
安之终于放下了心,可是看到被剃了毛、缝了线、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呵呵,她又心疼红了眼睛,“生宝宝好辛苦啊。”
阿拉也趴在旁边看,小心翼翼的,缩着爪子不敢动,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呵呵看,大眼睛湿漉漉的。
安之伸手摸它的头,它也不抗拒,缩了缩脖子,也不太敢对安之亲近。
它的体型将近呵呵的两倍大,胆子看起来却很小,但刚刚咬起人来,又那么凶狠,反差很大。
安之怕自己照顾不好呵呵,不敢轻易把它带回家,小狗崽子们也一起被留了下来,先让医院照顾几天。
回家的时候,安之想把阿拉也一起带回去,但阿拉扒拉着玻璃门,嘴里呜呜叫着,死活也不肯走。
医生在旁边笑,伸手拍了拍阿拉的头,“它是舍不得它媳妇。”
于是安之只好把阿拉也留了下来,招呼医生照顾好它们一大家子,自己跟着时怀瑾回了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