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安桐从金兰馆门前过,又朝这儿直奔而来,便嘀咕道:“那小姐看起来面生呀!”
“兴许是新来的,瞧她那身段和走姿,一看便知道还未开苞。”
“啧,怎么还未开苞都肯放她独自出来,也不怕跑了?”
“兴许她是自愿的呢?”
“可惜看不到她长什么样,挡的这么严实,肯定不够美艳动人,若是能好生调教——”
两个说着粗言秽语的少年还未能把话说完,便被人从后头狠狠地敲了一下脑勺,只听见他们的师傅、药铺的掌柜怒骂道:“长得再丑,也轮不到你们这两个撮鸟品头论足!懒家伙,做甚白日梦,还不快些干活去!”
两个生徒被骂得不敢喘气,连忙跑到内堂去干活了。
掌柜瞥了他们一眼,回到自己的药柜前检查药材。而安桐正是此时来到他的面前:“掌柜的。”
安桐的眼睛四处乱瞟,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用心,她并没有让仆役跟上来,连任翠柔都只是在门外候着。
而她第一次做这样要人命的事情,心中没有一点底气,还生怕掌柜看出点什么来。好在她戴着帷帽,不必担心掌柜将她的样貌看了去。
掌柜抬眼便发现来的人正是刚才那两个生徒在评论的“小姐”,于是便也多看了她几眼:“要买些什么?”
安桐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才小声地问:“掌柜,你这儿有没有那种药?”
安桐想着任翠柔说过的,在药铺没有“毒”一说,毕竟连砒霜都算是一种药,所以安桐自然而然地说成了药。
掌柜见她这么神秘,便也稍微压低了声音反问:“哪种?”
“就是那种无色无味,用了之后浑浑噩噩、神志不清、神不知鬼不觉就那啥的那种药。我、咳咳、我听人说你这儿……”安桐意有所指地指了指采薇居。
掌柜琢磨了片刻,他斜斜地看了一眼斜对门的金兰馆,明白她指的是那儿。
他偶尔会被金兰馆的狎司找到里面去给那些用了太多药以至于出事的狎客,又或是被虐打得厉害的娼妓救治,那里头什么样肮脏的手段没见识过?
他听安桐的声音还颇为稚嫩活泼,显然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若是刚进的金兰馆,心里害怕,所以想买些药防身倒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