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胡子在看到这两个手机的钥匙和少年的表情的时候,就一下子就猜到了发生的事儿,恶狠狠的问道:“钥匙上怎么会有血迹?”
“我不知道,”可怜的少年吓得脸色苍白,然后在本体角色和剧情来不及阻止的时候,顺理成章的说出后半段话:
“天知道这倒霉的血迹为什么如此与众不同,我整夜整夜的努力清洗都徒劳无功,就连我辛苦得把铜钥匙磨掉一层外皮,也不能把它清理得像原来一样干干净净,我真的很抱歉弄脏的钥匙……哦!我亲爱的莱斯,你要是不信我所说的打理家务的艰辛,你可以自己去洗洗看!看我是不是在扯谎……”
小异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目不转睛的观察着所有视线内角色的表情,他清清楚楚的看到蓝胡子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连嘴唇上的蓝色胡子和脸颊都在微微颤动着,不知道是由于对着胡言乱语的气愤还是其他的什么情绪。
而其他仆人管家和女佣却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再次觉得家中的小主人定是被什么恶魔附了体,精神错乱了起来,竟敢如此大呼小叫的向男主人说出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有那么五秒钟的时间,蓝胡子没有说话……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
因为他原本的那句台词:“你不知道?我可知道,你是不是去了那小房间,伊桑,那你就进去吧,在你看到的那些人中找一个适当的位置。”显然在这时候根本不适用。
这时候蓝胡子终于开口说道:“哦!你这个疯了的小东西,在这里胡言乱语的说些什么?你总是抱怨东抱怨西……一个人拥有一整座庄园和华美的衣物宝石还不称心,非得要举办什么宴会,邀请那些高贵的绅士和太太们前来做客,你就是一个虚荣的愚蠢的家伙……”蓝胡子一边说着,一边用铁钳一样的手掌攥住少年的肩膀,向地下的那条走廊拽去,眼神十分可怕:
“从我向你求婚的时候,你就对我的容貌十分厌恶,你贪恋的是嫁给我之后成为名流太太的感觉,能出入皇宫参加皇家宴会的荣耀,能把绅士太太们邀请到这里,欣赏你的美貌和华贵……你是个上等人,你渴望做个上等人,我亲爱的伊桑!我并不是个高雅的绅士,我知道你惧怕我厌恶我……就像厌恶那些不体面的,鲜血淋漓的山鸡尸体。”
这时候蓝胡子已经把浑身颤抖着的少年,强硬的拉入了地下走廊的尽头,没有一个仆人敢跟随过来。
蓝胡子是一个没有同情心的冷血自私人,他毫不理会自己伴侣脸上滑落的大滴泪水,和苦苦的哀求,就这样把他推搡到那间房间的门口,恶狠狠的说道:
“如果你对我和这里的生活如此不满,不需要这偌大的庄园和粗陋的我的出现,伊桑,那你就进去吧,在你看到的这些人中间找一个适当的位置。”
蓝胡子这么说着,抽出腰间的匕首,毫无怜悯之心的在少年的勃颈处比划着,只是让那些可怖的尸体呈现在少年眼前还不够,还在不遗余力的恐吓他,仿佛要把这个可怜的小羊羔逼到绝境。
少年在心中由衷的鼓起了掌,蓝胡子最终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用一大段弄完把台词又掰回了原轨。
原本少年的这个角色就像一潭死水般,很久都没有露过头,没有试图去抢夺身体的控制权,就好像他自己知道,就算现在出来也说不出恰当的台词。
因为刚才蓝胡子说的是“如果”二字,并没有到一个必死的杀局,但原角色要是苦苦哀求,赌咒发誓他在庄园里生活的很幸福,那就会彻底偏离童话故事的剧情。
于是整个身体的主动权还掌握在小异手里,他他从敞开的木门口走了进去,毫不避讳的用自己精致的皮靴,踏在那些已经干涸了的血迹上面,同时淡淡的瞥着六具很老实的靠着石墙的尸体,似乎在衡量哪个位置比较好,观察了片刻,少年开口:
“不,这里并不比我在庄园里的卧室更好。和这里相比,现在的生活没什么值得抱怨的,我并不想常年待在这里……”少年说道,一边用手帕垫着扶正了一具就要滑落的尸体的脑袋,然后继续在小房间里踱着步:
“我那些不满和哭诉也当不得真,只是觉得只有华美衣服和宝石陪伴的生活过于单调罢了。而亲爱的莱斯,你却一点都不能体谅他人,只会自顾自的出去打猎,却从未想着带上你的伴侣……这么刺激而有趣的活动,我却一次都没有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