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苍之挥手,示意彩花退下,彩花退到门口,站在一旁等着吩咐。
这么没眼色的东西。管家挑人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要是管家知道自家爷此时所想,定要大呼冤枉。
因为当时牙婆送来的十来个丫头里,就属这个叫彩花的最有眼力见了,嘴甜勤快人老实。
楼苍之:“还不退下。”
彩花低眉退出门外。
毕竟是自己的婢女,叶仙仙看着不落忍,见楼苍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凶巴巴的样子,也滋生了些不满。
“姐夫若有什么不痛快的冲茴儿来就是了,何必责难一个婢子。”
“我责难她,你却在责难我。莫非在茴儿心里,姐夫还不如那只服侍了你几天的小婢?”
楼苍之看了眼她微显凌乱的胸口,一边衣领别进里边,白腻腻的肌肤微露。
无心人看了会觉得这肌肤真像雪做的,怎么那么白。而有心人看了,想的就要多了,稍微往里就是那饱满所在,不免心猿意马。
方才那贱婢就在对着这对饱满为所欲为,而在他没看见的时候,还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若不是她默许或授意,小小贱婢又岂敢如此冒犯主子。
因此,楼苍之的话就带了点刻薄,“我竟不知茴儿不忌男女的。”
她立于他身前少顷,轻笑出声,清清亮亮的眸子流盼间妖冶无限,“姐夫说的是,茴儿确实是个男女不忌的。还不止男女,老的少的也是不忌呢!咯咯咯……”
“宋茴,你骚的不可理喻。玉势也就罢了,你竟还……”说到这里,楼苍之眉心狠狠跳了两下。
“叫你一声姐夫,你还真上纲上线了。我喜欢用玉势,或用肉棒,还是让婢女给我推拿,这些又关你这个姐夫什么事?”
这话,像细细密密淋在楼苍之脸上的阴雨,将他眉宇间那一抹残留的温柔的也淋成了阴色。他双手背在身后,向门外走去,脸色阴的能拧出水来。
那贱婢这会儿倒是有眼色的躲起来了。
忽然,开着的窗棂里砸出一本书。差点砸中楼苍之,书落在他脚边,被风吹开两页。是他怕她待在家闷,特意寻来送她的画本子。
紧接着,又有东西砸出来,是一副字画,南魏书画大家沈恨水的,是他费了点心,从一个富商那里得来的,巴巴送到她院里,给她赏玩。她倒好,扔垃圾一样扔了出来。
再接着,又有书画砸出来。
然后,是珠钗头面。
噼噼啪啪,砸的四处都是。
全是楼苍之送来的。
“宋茴,你别太过分了。”
“姓楼的,你才过分,你过分,就是你过分。”
“泼妇。”
“混蛋。”
有一双眼睛,在暗处冷冷地注视着争吵的两人。
楼苍之怎么也没想到,妖妖娆娆的宋茴有这么撒泼的一面,要说多生气,却未必。他甚至觉得这样的她比妖娆时真实了很多。
未免小姑娘再骂人,楼苍之决定走人,让她静一静,反思反思错在哪儿。
刚迈出一步,一个盒子砸在他背上,盒子里的南海珍珠散的到处滚。
“楼大人,把你的东西全拿回去,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管不着谁。”叶仙仙抖着手指,脸色涨红,指着他说道。一副你很欺负我的神情。
不知道的人,还真会被她带偏。
“你要离开我?”
“你这么欺负我,不离开我还在这里过年不成。”
她说别的,楼苍之也就随她闹腾,但唯独离开不行。回头斜睨和他一窗之隔,以袖掩面,嘤嘤嘤……哭的如杜鹃泣血般的悲壮的姑娘,揉了揉眉心。
小姑娘闹腾起来,他这个老男人招架不住啊!
好像从她来了府中之后,他揉眉心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他的川字纹就能夹苍蝇了。
带着一种千军万马吾不惧的英雄气概,楼苍之重新走进屋里,把嘤嘤哭泣的姑娘搂进怀里,“刚才是我不对,不该那么说你。我的茴儿最是清纯不过了。”
漏进窗棂的霞光在他脸上稀释开,柔和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