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儿又出去传话。大玉儿说道:“娘,你在和君爹怄气呀!君爹现在是五品知府,亲自到门上来看娘,娘还是开门见一见他吧。”大玉儿心里着急,因为她知道,俊雅心里对君雅已经情根深种,都想病了,大玉儿日夜看护着俊雅,又急又疼,说是不见,恐怕惩罚的不是君雅,倒是俊雅本人,为俊雅计,大玉儿要劝俊雅出见君雅。
俊雅冷峻道:“他不缺我!我在他眼中不过一抹浮云,什么都比我重要得多,他娶了两个妻子,妾也有,资产无数,官运亨通,我不需要他可怜,我生也罢,死也罢,我自己自生自灭罢,我不惹他。”俊雅满眼含泪:“这一年多里,他竟然把我抛在脑后,从来不来探看,定下来娶我的日子也不履行,我在他眼中连个奴才都不如,现在大概实在是闲得无聊,来逗我玩儿。我是个人啊!不是他养的一只鸟儿,想起就看看,想不起来就丢在一边。负心贼!”
大玉儿也流泪,心里暗想,这君雅真是不靠谱,原先定下迎娶的日子也错过,过后连个解释都没有,让人怎么想?大玉儿知道俊雅清高的人儿,这份屈辱她如何肯受,可不受,过后恐俊雅恐更多的悲伤,大玉儿考虑深远,还是劝俊雅见君雅。
门外,兴儿对君雅说:“俺娘已经请过御医,现在每天吃着药,正在好转,不需大人费心,娘叫爹请回。”
君雅从袖中掏出二两银子递给兴儿,说道:“小哥儿,你还和你娘说说去,我带了御医来,给你娘好好诊治一下,我又带来了这些药物补品,麻烦小哥儿给带进去。”
兴儿把那二两银子揣在兜里,把一大堆补品和药物用个筐提进去,对俊雅说道:“娘,这是君爹给娘带来的补品和药物,爹还带来了御医,求娘放他进来,给娘诊治。”
俊雅看也不看,头也不回地说道:“谁让你接他这些东西?我怎么吩咐你来?你怎么接的怎么给我送去!告诉他,说我睡下了。”
兴儿提着筐又出来,把补品和药物都交给君雅:“爹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娘睡下了,不让打扰,再三吩咐不能乱吃补药,吃着现在的药正好合适,已经见好转。”
君雅看着这些补品和药物,流下泪来,吩咐把补品和药物都放在门外,转身上轿。
兴儿在后面喊道:“亲爹啊!把你的东西拿回去啊!你留下这些,小人和娘没法交差!”
君雅探出头来:“告诉你娘,就说是一个故人送她的,别说是我。”
兴儿见君雅远去,把这些东西又拿给俊雅,说是君爹留下的,不肯带走。
俊雅吩咐兴儿:“你去,把这些东西给我原封不动叫给他家娘子,就说是我送还的!”
兴儿咧着嘴,提着那一筐贵重药品和补品来到高家,交给守门的跟屁儿说道:“你和君爹说,这些是米大姐儿送还的,叫他收下。”跟屁儿想叫兴儿进屋,兴儿说死也不敢进去,怎么?怕在退回来他没法交差。兴儿一溜烟跑了。
跟屁儿提着筐把这些贵重补品和药品送到厅里,君雅心情不好,独自坐在书房伤心,又听外面跟屁儿说把那些补品和药品给退回来了,心情更沉重。
君雅每日处理完衙门的事儿,就骑着马,官服也不穿,由跟腚儿牵着马到俊雅家外面逗留,一待就是两个时辰,饿了,叫跟腚儿附近买些酒肉,地上铺张纸,叫上兴儿一起吃。
大玉儿隔着门看到外面情形,回去禀报俊雅,说道:“娘,爹在外面风里吃饭,呛着了。”
俊雅说道:“别急,用不上三天,他家那厉害娘子就会来,把他带走,他喜欢在哪里吃饭,我也管不着。他待么心里有有我一点点,不至于到今天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