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君雅下了衙门,不知不觉又来到俊雅门前逡巡,兴儿在门外大门石坐着,见君雅来,低头不语。
君雅从袖子中掏出二两银子递给兴儿,说道:“小哥儿,给你买个酒吃。你娘身体可好?昨天没有气病吧?”
兴儿拿着银子,挺同情君雅的,君爹对他挺够意思,总给他碎银子,他还不知道俊雅定亲的事儿,兴儿心想,你再来也是没有用的了,早晚也要知道,于是说道:“爹,以后你还是不要来了。”
君雅笑道:“为什么不来?我和你娘原来有婚约的,后来是我这边出了问题,哎。”君雅隔着门缝往里看,见大玉儿在二门里面来回走动,里面的仆人也好忙碌,便问道:“府上忙乱,为了什么事呢?”
兴儿说道:“爹,俺娘已经许嫁王县令了,日子都看好了,明天过门儿,。”
君雅一听,头晕眼花,用手摸着厚厚的大门,自言自语道:“嫁人了,她嫁人了,日期这么近,是怕再错过了日子么?”
君雅跟头把式往前走,跟腚儿在后边叫君雅上马,君雅置若罔闻,也不辨方向,街上就奔跑起来。
跟腚儿吓得在后面追赶,君雅跑累了,在一处门前空地上歇息,里面出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看见君雅连忙跪地磕头:“知府大人!哪阵香风把您吹到这里来了?快请进!”说着往里让君雅。
君雅脑袋空白,跟着那妇人走,抬头一看,“群芳楼”,知道是个妓院,君雅心情极度不好,需要宣泄,丝毫没犹豫就进去了。
老鸨子拿着牌子对君雅说:“大人,你看看,名字都在这里,你喜欢哪一个,我叫她来伺候你。”
君雅随便看了几眼,瞄到“宋玉酥”三个字,想起她是陈府的家妓,便说道:“就她了。”
“好嘞!玉酥!快来伺候高大人!”老鸨子往里面唱合着。
“来~啦~”随着一声娇滴滴的声音,玉酥打帘子从外面进来,看见君雅,二人均是一愣,玉酥随即露出喜色,快步走过来,给君雅磕了四个头:“奴拜见君爹!陈府一见,奴至今难忘,不曾想在此地重逢,想得奴好苦也!”
君雅拉起玉酥:“玉酥,你怎到此了?”
玉酥哭着:“陈府灭三族,俺们仆人都被卖的卖,充官的充官,七零八落,奴被卖到妓院来,天可怜见,让奴在这里遇见爹。爹请上座,容奴再拜!”
“免了,免了”君雅一直摆手儿,玉酥不让,端端正正给君雅又磕了四个头,又给君雅倒了三杯酒,伺候君雅喝下了,方才起身。
那王县令在六月初六这天下午,用一顶小轿八个大红灯笼把俊雅娶进门,四个人抬着俊雅从侧门进入王府。王县令和大房王夫人端坐在正厅,俊雅入门,给王县令磕了四个头,敬上香茶,又给王夫人磕了四个头,敬上香茶。
王夫人喝茶看着俊雅,俊雅见王夫人没叫起身,知道的没给她做鞋的缘故,王县令说道:“起来吧。”俊雅刚要起身,王夫人说道:“这米大姐难道连最起码的礼节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