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北歌亦忍不住落泪,她抬手擦拭北箫面上的眼泪,轻声哄道:“箫儿,别哭了别哭了,姐姐来救你了。”

她看着北箫,刻意压低声音:“听姐姐的话,现在上马离开,下山后一路朝东南方向走,待到幽北城中,你向人打听一间名唤‘九爷’的酒肆。酒肆的掌柜姓白,你见到她后,就说是我让你去找她的,她自会安排你的去处。”

“她若问你,你是我什么人,你不要回答,亦不要说自己姓北,之后她会安排你离开大周,出了国门,往后的日子,你都要靠自己了。”北歌说着,握着北箫的双手更紧,已至用力到颤抖:“答应姐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北歌说完,急急的拉着北箫上马,想让他快点离开,生怕多吉会突然反悔。

“我不,阿姐,我不要离开你,我要和你一起走。”北箫挣脱开北歌的拉扯,站在原地不肯动:“要走一起走,否则我死也不走,我不会将阿姐一个人留下的。”

北歌看着倔强的北箫,她知他不肯离开时担心她的安全,可是如今能走一个是一个,多吉心狠手辣,若是真的反悔起来,荒山野岭之地,她们姐弟二人谁也走不了。

“箫儿乖,你先走,姐姐要把兵力部署图画完才能走。”

北歌推着北箫的身子走到马匹前,是她从青荷山庄骑来的马,这马虽年岁有些大,赶路时不甚年轻的马儿迅速,可贵在老马识途。

“姐姐不会丢下你的,相信姐姐,你先离开,姐姐很快就会追上你。不要在这里停留,只有进入幽北城中,你才能真的安全,切记我的话,一定要去九爷酒肆找白掌柜。”

北歌催促着北箫坐上马背,她忍不住眼睛发红,她低头将腰间束带上的荷包摘下,递给北箫:“这个荷包姐姐绣了很久,想给箫儿做生辰礼物,却不想去岁生辰的礼物竟拖到现在才送给你。”北歌忍住眼泪,她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北箫的容貌,随后抬手重重的一拍马匹,马儿受了力,扬蹄向前跑去。

北箫坐在马背上,回望北歌,哭着大声喊道:“阿姐,箫儿等你,箫儿等你回来。”

北歌看着北箫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山路上,她擦干面上的眼泪,让自己恢复冷静。

多吉瞧着孤身留下的北歌,将手上的画卷丢给她:“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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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坠崖

清早的青荷山庄隐匿在山雾蒙蒙中, 白家在外城的商行出了些问题,白寒之去外城处理了两日,今早回到离山上。

白寒之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去寻白温之, 他走到她屋院内, 站在她卧室房门外, 抬手轻敲敲了门。

房门很快被云桃从内打开, 云桃瞧见他,面上一喜:“庄主回来了!”

白寒之笑着点头,他朝里看了看:“温之起身了吗?”

“小姐下山去了, 说是去迎您回来, ”云桃闻言一愣:“庄主您不知道吗?”

“接我?”白寒之闻言不由眉头淡蹙, 他回来时并未向府中递消息,温之怎会想要去接他?白寒之一时想不通,他转头向苑外走,却是突然他脚下步子一顿,他转头急急问询云桃:“温之从哪得来的消息?何时下的山,带了几个人?”

“小姐小半个时辰前下的山, 身边带着云枝, ”云桃说着想了想:“小姐没和奴婢说是谁来传的消息…奴婢以为是庄主您派人传回来的。”

白寒之听着, 心上渐渐紧迫起来, 他大步向苑外跑, 如今靺鞨作乱,离山地处边境,他先前又帮着萧放一起设计了多吉, 多吉回过神来难免不恨他。

萧放年前来时派了一队兵马驻扎在山庄上,亦是怕多吉事后报复,会不会是多吉查到了他的身份,派人寻到山庄上来,他们见山庄上不好动手,将温之骗了下去。

白寒之越想越害怕,他快步向山庄大门处赶去,才被下人牵入马厩的马又被牵了回来。白寒之带了一队府上护卫,朝山下奔驰而去。

***

白温之应北歌的嘱托,早早起身下山赶去幽北城中的酒肆,生怕去迟了,接应不到前来的北箫。

自入冬后白温之便被白寒之接回了山庄上养病,城中的酒肆将她之前酿的酒卖完后,也闭了店,只留两个小厮看守着酒肆,负责常日洒扫。

白温之回到酒肆后,先问了下人可有什么人前来寻她,听下人回禀说无人前来,她紧张了一路的心放松下来,她沿着长梯上了二楼,吩咐楼下的小厮,若是有人前来找她,及时上来通传。

白寒之带着人先是在离山脚下寻找了一圈,并未找到白温之或是云枝的身影,他坐在马背上,大手紧攥着缰绳,周身被这清早的冷风吹打的透彻,他双目环顾,四周山麓白雪皑皑,除了他带来的人,再见不到其他的身影,辽阔天际,甚至连一只孤鸟都没有。

白寒之不停的安慰自己不要乱想,他看着跑回来复命的侍卫,一脸难色的对着他摇头,压住嗓音的颤抖:“继续找。”

***

多吉瞧着孤身留下的北歌,将手上的画卷丢给她:“画吧。”

北歌握住被丢入怀中的画卷,她抬头看向多吉:“再等等。”

“等等?”多吉粗浓的眉毛微抬,声音隐隐有凛冽之意。

“我要等我弟弟跑下山,我雇了些人在山下接应他,你放心,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来此处与你交易,我只是想确保我弟弟安全。”北歌说着观察着多吉的神色,如今多吉虽是在她眼前将北箫的放了,可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再派人暗地里将北箫再劫回来,她必须小心起见。

其实这话,也是她用来诓骗多吉的,虽然她来幽北有半年了,但大多待在城外军营,对这里仍是人生地不熟,根本雇不到什么人前来帮忙,就连她自己,都是从青荷山庄偷偷溜出来的。

多吉听闻北歌所言,倒是冷笑了几声,他扯了扯唇角,朝北歌逼近一步:“你不要耍花样,本王对你弟弟没兴趣,一条贱命而已,只要本王拿到想要的东西,就不会再在他身上费心思。”他说着一顿,接着面上凉凉一笑:“不过…本王倒是很愿意在你身上多费些心思。”

北歌看着靠近的多吉下意识的后退,二人一进一退,直到北歌的背实实的撞上山顶断崖边的枯树上,北歌侧头向下看了看,山崖之下,白雾蒙蒙,似在空中结了一层晨霜,探不清深浅。

她被断了后路,再无处可退,多吉走到近前,他伸出长臂将北歌抵在树干上,唇角的笑意填了几分狂妄,他一手慢慢抚上北歌的侧脸,粗糙的指腹沿着她面上光滑的肌肤一路向下,最后握住她尖尖的下巴。

北歌怀中紧紧抱着画卷,她感受到下巴处的禁锢,下意识的用力挣扎。

他攥着她下巴的手格外用力,不由她半分反抗,他冷笑着问她:“本王很好奇,若是萧放知道是你将兵力部署图偷出来给本王,会不会很后悔,当初没将你送出去同本王议和。”

多吉话落,眼见着北歌眸底颤动,他的神色更多了些轻佻:“你既想再等等,那就先陪本王快活一番,你若将本王伺候舒服了,本王多赏你些钱财,当你姐弟俩逃命的路费。”他说着,又笑了笑,满是恶意的幸灾乐祸,似乎有意恐吓:“你可要记得快点跑,否则让萧放知道了,抓回来,你们大概会死的很惨。”

多吉也算是同萧放打交道多年,当年还是大祚荣在位时,他就遥遥听过萧放处理身边叛徒的雷霆手段,各个处置极刑,死状极惨,死后亦落不得全尸。

也正是因萧放曾经的严惩,他身边人人震慑,少有敢反叛的人,他近身的诸位大将,更是与他异体同心,之间信任坚不可摧。

多吉说着,手上已经极娴熟的开始解北歌身上的衣带。北歌察觉到多吉的动作,她惊怕的心脏狂跳,却还是忍着周身的颤抖,她抬起小手轻轻搭在多吉的玉带上,她湿着一双媚眼幽幽望他,声音细小似是含羞:“…你…你的人还在后面看着,我害羞…你让他们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