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色沉肃的王显,脱口道,“王兄以为,居之与李坚的实力相比如何?”
明知王居之武功被废了还要问这话,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有意戳人心窝子。
王显本要大怒,可他转念一想,显然也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怔了怔,与李江啸对视一眼,面上忽然露出骇然之色来。
“我倒是忽略了,幸亏李老弟今天提醒,我一定会好好查一查。”
没有人敢保证两个实力相当的人对阵时,赢的人一定是李坚。如果那个躲在背后使阴招的人是想要挑起两家矛盾坐收渔利的话,除了在李坚的兵器做手脚,也极可能在王居之的兵器做手脚。
两人客气了几句,李江啸便告辞了。
王显急着去查证,自然不会再留人。
可惜,这样的疏漏李江啸都能想得到,慕晓枫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呢。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她自然有办法令王居之赢不了李坚的。
王显这一查,自然是什么都查不到。
王居之因为中毒而武功全失之事,就这样在李江啸亲自上门赔罪道歉下不咸不淡的揭过去了。
王显既然接受了李家道歉,当然不会再允许自己家人以这个为借口向李家生事。
王家的人就算心里不忿,也只能生受王显约束。
可是,这件事在别人心里或者很容易就会渐渐淡忘成为过去,但在当事人王居之身上,这种痛苦却一辈子也不会消失。
昔日武功高强的王公子,沦为如今手不能提肩不能提的废物,王居之心里的失落与痛苦可想而之。
这一天,放任自己荒唐颓废靠着酒精麻醉的王居之,与往常一样出门去买醉。
“居之兄,”刚出了王府大门,就迎面遇上一个在酒馆里有过数面之缘的纨绔少爷,那少爷一见面,就自来熟的上前拍了拍他肩头,“是不是准备去酒馆呀?”
王居之没有吭声,冷着一张脸,木然看着他。
“兄弟我今天给你介绍一个好地方。”那纨绔见他没有开口拒绝,干脆直接一伸胳膊搭上了王居之肩头,王居之只皱了皱眉,冷冷瞟一眼那条在眼前晃荡的手臂,居然还是沉默不吭声。
那纨绔见他没有一丝脾气,心里直道跟传说中以前对别人不屑一顾的孤傲样子大相径庭,便越发作出亲近模样。
不但一条胳膊搭在王居之肩头,就是整颗脑袋都快凑到王居之面前来了。
“我跟你说,那地方就叫秦楼楚馆,里面不但有美酒,更重要的是有美人。”
“那个地方的美人可不是一般的美人,”纨绔眯起眼睛,说得口沫横飞,“那是保管你进去之后,从里到外都舒坦叫嚣痛快的解语花。”
“尤其是秦香香姑娘,更是其中翘楚。”
王居之冷淡的瞥他一眼,“带路。”
说那么多,不就是想说服他去那里付酒钱。既然如此,就当是见识一下什么叫解语花好了。
王居之满不在乎的冷冷一笑,那人立时欢喜得吹起口哨,“居之兄就是爽快。”
说完,搭着王居之的肩膀,乐颠颠的指点着怎么去秦楼楚馆。
半个时辰后,那油头粉面的纨绔果然带着王居之到了秦楼楚馆门前。
不算很气派的门庭,却自有一股有别于青楼那堆满脂粉味的清雅,自然也没有一般酒馆那种粗俗不入流。
反而清雅中有种婉约,婉约里面又有种让人舒服的大气。
王居之在门外打量了眼,便在那纨绔殷勤之下,踏进了这被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好地方。
看着那孤傲却又透着沉沉死气般荒唐颓废的王居之跨进秦楼楚馆,斜对面,不远一座茶楼二楼临街的位置,有个奇异融合了冷硬与纤细气质的少女默默收回视线。
“小姐,他已经进去了。”
慕晓枫毫无意外的挑了挑眉,笑道,“一个已经完全失去奋斗目标的人,一个只能靠酒精麻醉自己浑浑噩噩度日的人,其实去什么地方都无所谓的。”
王居之需要的,仅仅是可以令他醉倒的酒而已。
至于秦楼楚馆里有没有什么令人心情舒坦的解语花,估计他一点也不会在意。
不过,王居之不会在意的东西,她偏偏要让他在意。
想到这里,少女唇角勾了抹奇异笑容,冷玥瞧见那弧度诡异似乎还隐隐透着森凉意味的笑容,莫名的觉得心里一阵发寒。
“小姐,那个见钱眼开的王淮靠得住吗?”
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最后能完成小姐交给他的任务吗?
慕晓枫瞥了瞥她,并不将她的怀疑放在心上,反而胸有成竹道,“几句话而已,又不用他拼命,有什么可担心的。”
冷玥可没有她那么自信,虽然是几句话,却要不着痕迹成功挑动王居之。本来这个王居之就是孤傲不合群的人,眼下这跟废人一样的王居之就更加孤僻不可理喻难以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