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灯烛已点燃,岑羽就坐在我的床边。
他看着我,眼神如同这烛光一般柔和,他的身上最外层穿一件白色麻布衣,脸色如白衣一样惨白憔悴,亦有几分复杂的神色。
我的手从被中伸出来,触碰上他粗糙的脸庞,憋着泪,“你回来了。”
岑羽把脸往我手心里贴了贴,“我回来了…这些日子为难你了,明日就让父亲入土为安吧。”
我点点头,坐起身,伸出指上的戒指,道:“这是岑大人临终前给我的。”
岑羽低头看那枚戒指,用指腹摩挲,忽然低笑了一下,“小时候我在娘亲的手上见过这枚戒指,她走后我就再也没见过…现在父亲把这枚戒指给了你,说明早就认你为岑家儿媳…”
“...从小我就给父亲惹了不少麻烦,他让我习文,我却偏要习武,我总以为他不懂我的抱负…可没想到,他却是第一个支持我上任汉西巡抚一职的人,更是看出我对你的情谊而拒绝了卢修的联姻示好…他至始至终是最了解我的…”
他握住我的手力越发的紧,说话间多次停顿。
“岑大人一生都以你为豪。”
“烟儿…”
烛灯摇曳,借着光影我隐约他眼角的泪花,眼下的黑眼圈显然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造成的。
我往床里边挪了挪,在空出来的床被上轻轻地拍了拍,“睡吧,明日该早起了。”
岑羽脱得只剩下里衣后,钻进被窝紧紧搂住我。
我枕在他的胳膊上,闻他身上的味道,十分安心。有他在我身边,我觉得十分踏实,开始渐渐有了睡意。
在我迷糊不醒时,岑羽突然凑近来吻上我的唇,勾着我的舌头吸得啧啧响。一只手探入我衣服里在我身体上不停的乱摸。
我与他的身体越发地紧贴,然而这一次,岑羽吻过后竟停下,下巴放在我头顶微微喘息。他的体温烫得吓人,情欲已明显被勾起,却只是用那硬得不像话的部位对我顶了顶,就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你为何要憋着?”我十分不解,他向来是十分热衷这事的。
“烟儿,你可有想过你为何会晕倒?”
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闷声闷响的。
“大概是过度劳累吧。”之前我为岑大人守夜,没好好睡过一觉,过度劳累也是有可能的。
岑羽搂了楼我,低笑道:“我的傻烟儿…你有喜了。大夫为你把过脉,还不足月,大概是前月我回来那次…我记得那次烟儿好热情,把我咬得好紧好紧,害得我全泄在你里面…”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连床笫之事都顺口说出,语气甚是兴奋,我终于明白刚醒来时见他脸上的情绪为何如此复杂,亦是悲伤亦是欣喜。
“大夫说胎儿还不足月,所以脉息薄弱,需要好好保胎,若不是为了腹中的孩子,我此时真想让你在我身下哭着求饶……嗯?”岑羽低下头看我,“烟儿难道不高兴吗?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他的语气瞬间从欣喜变为紧张和小心翼翼地试探。
我笑了一下,“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