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杜守拙的时候,姜池鱼并没有多惊讶,她早就想到了。自那日落水之后,若不是皇后下旨禁足了杜家两位小姐,姜池鱼一定会找个时间去拜会一下这两位小姐。
但是自己病了两日,皇后先一步传了旨。杜家两位小姐害她落水的流言还传遍京城,若是姜池鱼这个时候去了丞相府,便是坐实了害她落水的就是那两位小姐。
虽然姜池鱼不喜欢杜思思,但是对于杜守拙,姜池鱼还是有好感的,只为着当初杜守拙那句“春儿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便说明,杜守拙还是有一颗正义的心。
“郡主。”杜守拙行了一礼。
小环警惕的看着杜守拙,那日的事姜池鱼没有告诉小环,小环只觉得,若不是那日杜家的人在船上,自家郡主也不会落水。
“起来吧,杜大小姐怎么来了?”姜池鱼并不见外,扶起了杜守拙,拉着她坐下说话,还吩咐小环上茶。
见姜池鱼问今日她为何前来,杜守拙又跪了下去:“守拙前来请罪,那日郡主落水,确实与我杜家有脱不开的关系。守拙听春儿说,郡主当日救命的恩情,心中有愧。为此,禁足期一满,守拙就来请罪了。”
姜池鱼赶忙扶起杜守拙,说道:“杜姑娘,快起来,我知道不是你,这事也用不着你来请罪。”
杜守拙有些惊讶:“郡主知道?”
“自然是知道的。”
姜池鱼将之前落水醒后气不过,想去找杜守拙理论,却不经意听见她们姐妹二人谈话的事情讲了出来。
杜守拙沉默一会,说道:“郡主聪慧,北疆王为了徐国百姓的安定守卫边疆,保大徐平安,家妹不知感恩,竟为一己私欲,某害郡主,犯下滔天罪行,好在郡主没事,若是有事,她死不足惜。”
姜池鱼有些奇怪,怎么这个做姐姐的,对妹妹好像很恨一般,于是试探说道:“二小姐毕竟是杜姑娘的妹妹,死不足惜四个字,似乎重了些吧?”
杜守拙并没有掩饰脸上的厌弃:“不重,思思从小千娇万宠,被姨娘惯出一身坏毛病,轻狂傲慢。我原以为,她只是年纪小,骄纵了些,平日里便诸多忍让,谁料想她竟然动了杀人害命的心思,想杀的竟还是忠臣之后,只为了那没影的太子妃之位。”
见杜守拙这般义愤填膺,姜池鱼心中赞叹,两人说着说着,已然是傍晚时分了。
姜池鱼和杜守拙相谈甚欢,杜守拙性情磊落大方,说话也不藏着掖着的跟姜池鱼打哑谜,姜池鱼若是哪处让她不悦了,或是哪里有不同的意见,杜守拙都会当即指出。
杜守拙也十分喜欢姜池鱼,不仅是姜池鱼性子爽快利落,而且对于事情的大多数看法都与她十分契合,哪怕是有什么意见相左之处,两人争辩一番之后,也不是谁都不同意谁,而是互相思考对方的说法是否有可取之处。
看着天色渐晚,姜池鱼派家仆去杜丞相府送信说要留杜守拙用晚膳。
用过晚膳之后,二人又聊了许多,陈副将在晚膳前也来了厅室,也听了二人的交谈,对于杜守拙也十分赞赏。
听着听着,陈副将朗声说道:“小郡主和杜姑娘这般投缘,不如结拜算了。”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同时说了:“好。”
说着,二人便在王府内的佛堂义结金兰。
杜守拙拉着姜池鱼的手,说道:“我比你虚长一岁,便厚着脸皮当姐姐了,只是,姐姐妹妹这么叫着,到底失了规矩,难免落人口舌,在外,便还是叫我守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