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夏园田本来想拨开杜守拙,可见她眼睛里的眼泪在打转,顿时下不了手,十分无奈的问着。
“是徐故言和太后二人逼死了我爹,他就是个伪君子,如今我连祭拜都得偷偷摸摸的。”
夏园田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杜守拙便更压不住自己的难过,好在她背对着奉先殿,低垂着头便开始落泪,又偷偷的用袖子抹掉,不愿在夏园田面前示弱。
“这是怎么了?太子殿下怎么在这儿?发生了什么?”
就在夏园田想着怎么安慰杜守拙的时候,杜思思却突然从奉先殿出来,看到夏园田面对着一个人皱着眉头,连忙开口询问。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杜守拙顿时慌了神,立刻朝着前面跑去,不曾回头,也不曾犹豫,杜思思本想拦住她,却无奈让她跑了。
“哦,也没什么,这宫女太伤心,没看到本宫,就与本宫撞到一起了。”夏园田泯了泯嘴,扯出一丝笑容,负手而立,云淡风轻的说着。
“太子殿下恕罪,这些小丫头太不懂规矩了,等会儿我会好好教训她们的。”杜思思此刻代表着大徐的颜面,早就把杜守拙忘的一干二净了,只顾着不要失了大徐的礼数,便也没让人去追。
“无妨。”夏园田匆匆瞥了一眼满脸堆笑的杜思思,十分自然的回答着。
“这里不是太子殿下该待的地方,不如本宫让人送太子殿下回去吧。”
杜思思自持自己的身份,便开始与夏园田摆架子,又考虑到夏园田是外国人,便想让他离开这里。
“本宫只是路过,自己会回去的。”夏园田再一次看了看姜池鱼的背影,只觉得那个背影在微微的颤抖,像极了……像极了刚才那个女人的模样。
甩袖离去,夏园田一路上都没开口,不知是怎么了,他总觉得今日心里装着事情,说不清道不明。
这一日,丧仪进行的很顺利,黄昏之际,徐故言命人下葬了,姜池鱼亲自选择了火葬,最终与陈平等一干北疆王府人将姜如风的骨灰送回了北疆王府,至于杜丞相,也跟着送了回去。
天黑下来,姜池鱼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对着姜如风的灵牌絮絮叨叨的说话。
“爹爹,我会给你报仇的,北疆的人民,都会给您报仇的。”姜池鱼流泪了一日,此刻可谓是欲哭无泪了,嘴巴也变得惨白干涸,可她却不愿任何人来打扰。
“池鱼,你还是出来吧,你一个人待在里面,我放心不下。”徐故渊在门口一直守着,未曾听到一点儿动静,生怕姜池鱼一个人伤心过度,这才开口劝着。
姜池鱼并未做出任何回应,天全黑了,徐故渊放心不下,擅自推开了门,只见姜池鱼趴在供奉祭灵的桌子上睡着了,睫翼上有一层薄薄的霜,是姜池鱼的眼泪被寒气冻的。
徐故渊将她打横抱起,送去了卧房,亲自为她盖上被子,又不舍离去,便在房子里守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小环一大早便准备了洗脸水,推开房门,便看到徐故渊伏在桌子上,听到动静后立即醒了过来。
“平王殿下,我来给小姐洗漱的。”小环压着声音,小声的说着。
“好,我这就出去。”徐故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点了点头,立刻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