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的替身正在沿着之前的线路,那么盯着自己的就只有那个最想要孤死的人,那至于孤到底会看到什么情况,那人并不在意,要了孤的命才是正事,”司徒煦冷笑一声:“孤倒要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
贾琏点点头,算是同意的司徒煦的看法:“不论如何,我希望这些事情快点结束。”
“孤也想,”司徒煦苦笑一下:“可是孤怎么觉得,孤的下场不会很好呢?”
贾琏再次看向司徒煦,这一次,他倒是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司徒煦一番,把司徒煦看得一愣一愣的,司徒煦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孤的脸有什么问题吗?”
“确实有些问题,”贾琏对于司徒煦的话毫不避忌:“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但是精神看上去去很不错,这很奇怪。”
司徒煦的脸僵了一下,随即低笑了两声,看上贾琏的眼神也有了几丝温暖:“没想到,你这么在乎孤啊,贾琏,你不愧是孤的朋友。”
“我们不是朋友,”贾琏把头转了回去,再没把视线放在司徒煦的脸上:“我的秘密你不知道,你的秘密我也不清楚,即使所谓的君子之间淡如水,可你不是君子,我也不是。”
司徒煦摇摇头,感叹道:“贾琏,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实诚,从孤遇到你开始,就没有变过,当初对孤是什么态度,如今还是。”
“因为你我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不同,态度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贾琏,孤真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遇到一个人,可以让你变得更像人一些,你现在的样子,根本就不想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更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雕塑。”司徒煦不禁开口,他是看不透贾琏,贾琏给人的感觉往往很直接,但是却又觉得他的心里有很多的想法,这样的人,是他在宫里,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我修无情剑道,那些东西,我并不需要。”
“但是孤却听过一句话:道似无情却有情。孤一直都想问你,你所谓的无情剑道,真的没有情吗?亲情?爱情?友情?都没有?那,天下大爱之情呢?”司徒煦认真地看着贾琏的侧脸,这件事,是他心里一直都想不明白的,即使贾琏一直在强调什么无情剑道,但是他做的事情,也不是真的那么无情,至少,他对他的女儿很好。
贾琏猛地一把拉住缰绳,一脸凝重地看着司徒煦,嘴里喃喃:“道似无情却有情?”他的眉头紧皱,像是遇到了什么重大的难题一样,眼神也有些飘忽,突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么,拉着缰绳一夹马肚,骑着马就窜了出去。
那群侍卫看到贾琏的动作,立马紧张地拔出剑把司徒煦团团围住,在他们看来,贾琏会有这种举动,一定是周围有什么敌人了,他们要好好的护住自己的主子。
可是一群人等了又等,丝毫没有听到什么声响,也没有贾琏回来的身影,在极度的紧张中,众人也慢慢有些慌神了,难道说,敌人武功实在太高明,把贾庄主绊住了,或是直接就把贾庄主杀了吗?
司徒煦骑在马上,看着围着自己的一圈侍卫,眉头皱的更紧,他也和那些侍卫想到一起去了,要是自己真的命丧于此,司徒煦不自觉地把视线看向了京城的方向,心里苦笑,也许,上面的那个人,心里还能对自己有一些愧疚吧。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众人才看到贾琏骑着马慢慢地回来,他逆在光中,整个人看上去不可侵犯。
司徒煦的瞳孔微微放大,看着贾琏慢慢向自己而来,他觉得贾琏变了,变得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的贾琏是一把剑,一把锋利无比的剑,那这把剑,是大家都看得到的一把出了鞘的绝世好剑,那么现在的贾琏,同样像是一把剑,却是一把收入了剑鞘里的剑,没人知道这柄剑到底是长是长是短、是锋利还是粗钝。概括起来一句话,那就是,贾琏变得深不可测了。
贾琏骑马来到司徒煦身前,语气平缓,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冷冽:“多谢。”
司徒煦微微张着嘴巴,眨了眨眼睛,勾唇一些:“不用,这样,孤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
“多谢。”
过了半日,司徒煦一行人就来到了荆州的境内,他们也没有进城,而是直接就去看了荆州这边的堤坝情况。
荆州位于长江九曲十八弯的地方,历来是发生洪灾的重点地区,所以在朝廷拨款赈灾的时候,也是重点的赈灾地点,其堤坝的建设更是赈灾事项的重中之重。
司徒煦看着眼前的堤坝,还有堤坝前滚滚而流的长江水,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至少这一段堤坝建的不错,”他们已经沿着堤坝走了大半个时辰,一路上看过来,堤坝的建设都还不错,所以他此时的心情倒是不错:“这荆州的现任知州是新到任的蒋存才,坐着知州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所以这堤坝的事宜并不是他负责的,而是上一任知州郑清和负责,”司徒煦缓缓地开口,给贾琏介绍道:“这郑清和远是我的人,在我的保荐下,现在已经是湖广黄州府知府了。看来此人确实不错,把这赈灾一事做的极好。”
贾琏站在一边没有啃声,听着司徒煦派出去的侍卫和当地的一些百姓询问过这堤坝之事以后,司徒煦脸上更加高兴的表情,眼神微眯。
司徒煦转头看着贾琏看向堤坝的样子,疑惑地开口:“你在看什么?”
“我只想知道,这堤坝到底是用什么建的。”
“什么建的?”司徒煦被贾琏的问话弄得愣了一下,转头就让手下上前介绍。
贾琏听了以后,脸上的表情更是微妙了一下,只见他拿起宝剑,也没有拔剑,只是用剑鞘在那堤坝上敲了敲,开口道:“这堤坝不对。”
司徒煦的眼神一凛,表情严肃了起来:“什么意思?”
“按你的话说,这堤坝应该是有专门的采石场采集的大块花岗岩石筑造,再填充泥土等物加固,可是这段堤坝里面的石头,绝对不会是坚硬的花岗岩石块。”贾琏仔细地说明了情况。
司徒煦听了,表情凝重了起来,如今还是长江的平缓期,这堤坝自然是看不出什么不妥,要是按照贾琏的说法,这建堤坝用的石材不是花岗岩的话,等到了洪期,长江水大涨,那这里的百姓……
司徒煦不敢再想下去,他转身就走,语气冰冷:“我们去会会这蒋存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