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的行为也未曾对其造成损失,慕林索性就答应了她这个不算任性的要求。
走出门,正巧碰见了,在“四通八达的小巷里迷路了许久”,刚刚回来的林寒泽。
慕林拽住了他的衣领,说道:“怎么去了那么久?走,收队了。”
林寒泽并未多问,关上了门,急忙追上了慕林的脚步,小声汇报道:“我刚刚走访了一圈他们的邻居,他们都夸这一对夫妻是一对普通又务实的夫妇,没有任何的疑点。”
“嗯,看路。”
慕林目不斜视的向前走了几步,绕开了地上的石子,林寒泽却差点因此摔了一跤。
另一边的经纪公司公寓中——顾洵被夏普从窝着的沙发上拉了起来,打了一个哈欠,朦朦胧胧的眨了眨眼睛,声音中甚至还带着点鼻音:“怎么了?要是有事的话,等我再睡会再说。”
夏普心如磐石,不为所动,他当时接手顾洵时,也曾为美色所惑,相信他说的“一会”就是几分钟的意思。
直到之前的一次电影节,顾洵也在提名之内。所以夏普特意提早到了会场交涉,打电话通知顾洵时,他说的也是再睡会,有事再说。
接着,一个晚上快要过去了,直到要给他颁奖了,顾洵还在路上,虽然最后还是赶上了,拿到了假,有惊无险的结束了这次电影节。
顾洵却差点因此落下了“耍大牌”的丑闻,不时被记者翻一翻旧账——虽然也没有多少人相信就是了。
而顾洵当时找的理由还是,自己在家里要出门时,才发现自己发烧了。
他说话时,脸上都是红彤彤的一片。
夏普差点也信了,下台时还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额头——呵,一层厚厚的粉底,再加上跑步进场,怪不得红成那样。
自此之后,夏普再没敢信他半个字。
夏普看了一眼顾洵的手,却发现他小指的指甲盖没了,正欲开口询问,顾洵却似乎注意到他询问的目光,耸了耸肩:“凶手从我手上拿的纪念品。”
夏普知道他是不愿意多说,只好半开玩笑的:“没多敲诈几笔,或讨要保险金和精神损失费,还真是亏了点。”
顾洵没有作答,起身,从摆在客厅的衣柜中抽了一套风衣和长裤,毫不在意的开始脱衣服。
这几年来,顾洵一直被夏普抓着训练,理由还挺充分的:“不要让喜欢你的粉丝失望了。”
所以,他的腿部肌肉线条流畅优美,腰细腿长,该有的腹肌有三四块。
就是……夏普上上下下的扫描了几遍,确保他的身材没有因为连续吃了好几天外卖而走样,才后怕的松了一口气。
顾洵也恰好扣上了最后一颗纽扣,转身,迎向夏普欣慰的目光。
一时,他竟无话可说,只好默默的走向玄关。
不行坐上车熟练的拽了一把座位上的耳机,把耳塞放入耳朵中闭目养生,夏普也知道他没睡着,也就放心的在一旁唠叨着他这个月的行程:“最近公司接到了一份关于电影试镜的通告,丰臣秀的片子,据说是艺术类老片,名字还算好听,也简单,叫《窒息》,预计是明年一月开拍,拍摄时长约4个月。估计拍完这部电影,你再拍几个广告,估计合同就到期了。你要是暂时没有续约的打算,我就先跟公司周旋着,等你考虑好了再说。”
顾洵点了点头,他与夏普的关注点从来不在一条线上,听了这句话,他也只是皱眉说道:“丰导?”
丰臣秀用人的标准一向严格,家中背景雄厚,也就越发的软硬不吃,靠关系的人基本没戏唱了。
夏普一听,反而更加乐呵了:“试镜就安排在下午。其实丰导想当场定你的,上回拍《惊火》试镜时,他就在场,他很满意你的表现。只要你这次过了试镜,他就直接定你是男一了。”
顾洵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就准备再睡一会儿,夏普又强行絮叨道:“这次是无剧本,全演技镜的事情,你有通过的把握吗?”
顾洵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应该有把握吗?”
夏普一边开车,一边轻声说道:“我倒是对你的脸挺有把握的,要是演戏全靠脸的话,就好了。”
虽然夏普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想辞职,有六十天在递辞呈的路上走着,但大部分时间,他只要看到顾洵的脸,就会打消这个念头。
毕竟这也是一张常年——主要是没有拿影帝之前——被媒体抨击是花瓶的一张脸,简单来讲就是好看。
但顾洵也是真的挺难伺候的,一年至少能劝退六位助理,先是乖了一个月。
等过了试用期,顾洵就开始原形毕露了。
接着,就靠他刷脸,就又干了一个月,终于辞职了。
今年这个小纪,还是唯一一个没有抱怨过的。
严格来说,夏普是真的不懂那些辞职的助理,顾洵这人其实没有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恶习,也不喜欢拈花惹草,招惹是非。
而且大多数时候,他也愿意跟人彬彬有礼,除了偶尔失踪,还常年入不敷出,他也还算一个不错省心的艺人。
而且夏普偷偷调过休息间的监控,就算是二人独处时,顾洵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相反的是,他一直安安静静的很,凡事都力求亲力亲为,也不颐指气使。
简单来讲,无可挑剔。
大概是因为没什么做助理的成就感,才辞职的吧。
顾洵:“试镜之后,去警/察/局一趟吧。”
夏普心中一喜,以这位会非暴力不合作的大爷,终于愿意配合调查了,而顾洵的下一句话又使他噎住了:“我想去问一下那位警/官,给他多少的价格,他才会将那个打火机卖给我。”
夏普暗自翻了一个白眼,默默的踏上了油门。
车子一晃,顾洵撑住身子,反正也睡不着了,就开始偷偷计量起如何脱罪。
他之前不想再与他们周旋时说的那番气话,若是被人当真的话,自己怕是在劫难逃了。
自己的口供也是真真假假,掺了不少水分,也不知算不算是妨碍公务,如果积极配合一下,能不能消除这些污点?
顾洵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难得的有些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