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位秋词小郎家规严谨,不能晚归,刚才已经回去了。”
“哦,那公子需要离儿做什么吗?”玉离见戚小梦对他挺客气的,不禁惶恐的起身。
“不用。聊聊天就好。”戚小梦按下他肩膀让他坐下:“你哭什么?”
“我,哪里哭了?”玉离儿挤出干笑,声调还是没脱离悲伤:“唉,既然公子相问,玉离儿也不隐瞒,玉离儿晚饭时才得知,一向来给离儿捧场的恩客,廷尉府的六公子,昨晚——做了水上仙童了。”
“何为水上仙童?”戚小梦诧异?
玉离儿倒是奇怪瞅了戚小梦一眼:“公子不知道这是长安地方对,仙逝的人的一种称谓?”
“哦,就是死了?”
戚小梦这下懂了,古人遣词造句太过隐晦。
“也不怪公子不知,死去的太蹊跷,尸体漂在水里逆流上浮,乡下的人都叫做水上仙童。”
死去,水里,逆流。这几个字具有冲击感。
引起戚小梦好奇。
“你是因为少了捧场的悲伤难过,待本公子走时送你一锭大银好了。”戚小梦拍拍玉离儿的肩安慰。
“不是,公子不知,那廷尉府的六公子与离儿可谓是舞乐上的相知,我们——我们已经不是普通的关系,我们,心念合一,灵魂早已与乐舞合为一体?”玉离儿更加伤心,双手捧面,垂在桌面:“公子不知道,玉离儿最近不知道是不是煞星附体,数日前,我一个恩客也是这样忽然的就离我而去,好在那次我还能自持,这次真的难以承受——”
“哦,人有旦夕祸福,那你节哀吧。”戚小梦再次拍拍他肩膀安慰,看着玉离儿难受自己也不会安慰人,便起身走出去看门口的人八卦。
玉箫琴风的门口车马盈门,亮如白昼,戚小梦慢慢踱步出来,正听见白天接她进来的小倌也在和几个车老板谈论这件事。
作为现代时就是的一名八卦的朝阳群众,戚小梦立刻凑上前听下巴磕。
正好一个连腮胡子的车夫抱着鞭子在说。
“听说尸身好好的但是肚子上开个大洞,肠子肚子纠结成一团,都生了蛆虫,中间那个心,没了。整个的没了那才叫一个惨呐。夏县首富啊,那是一般人吗?这事闹的最近宵禁又提前时辰了。”
“长安府那拨人就会宵禁,宵禁了五六天凶手没抓到,昨儿廷尉府的六公子不也是遇到这儿下场了,和柱国府府的车倌儿说的一样,那尸身漂在水面,惨不忍睹——”另一个车夫道。
“啧啧,要说这事儿,我们老鸨子最难过了,又损失了俩财库。”迎宾的郎倌说道。
这几件事儿听起来还真挺悬的。死法死相都一样。
戚小梦正琢磨呢,忽然被迎宾的郎倌喊住:“哟,贵公子,您不搂着莺莺燕燕听曲儿弹琴,春宵好时候怎么出来了?”
“额,消食儿消食儿。出来走走。”戚小梦折扇打开拍拍肚子。
郎倌凑过来低声道:“公子,您要走就在这附近走走就好,太和桥那边可千万别晚上去。”
“怎么?”戚小梦已经猜到几分,有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