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陆千凉反问道。
沈言璟豪气干云道:“当真!”
陆千凉搓了搓手,顺便搓了搓手腕儿,咬牙切齿道:“那你把我的武功解开。”
这下沈言璟可为难了,他瞧着她一脸不容置疑的神情,并指解开了她腿上的麻筋儿,想了想还是收了手:“给你打可以,不过你可轻着些,本王这人怕疼得很,你若是将本王打疼了,本王若是不小心没忍住打回去,你再哭,本王还得给你打,这不是亏得慌?再者,我若是解了你的武功,你一个想不开把本王打死了,谋害王爷可是要株九族的。”
陆千凉继续摩拳擦掌:“我保证,只打半死。”
沈言璟露出了一个担忧的表情:“哎,人家读书人都说最毒妇人心,本王原来不相信,现在可信了。我不过是逗你一逗,你就想将本王打死,真是心寒啊。”
“放心吧,王爷,我医术很好的。你解了我的武功,我将你打个半死之后治好,再打个半死。等我出气了就差人送您回王府,如何……”陆千凉磨牙道。
沈言璟眸光一怔,一副痛苦的神情摇头道:“打伤王爷也是要株三族的,本王这是为你好。”
陆千凉一个没忍住,笑了。
她甚至有点儿怀疑了,沈言璟是不是被十岁孩童附体了,今日怎的这么幼稚?若是叫人知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掌控离阳王朝命脉的摄政王爷私下里竟是这个模样,一定会活活笑死吧。
沈言璟见他笑了,自己也笑了起来,双手拢过她刚被腰带捆的发红的手腕儿,轻轻揉搓着:“不生气了?我就说么,本王最会哄女人开心了。你屋子里有没有药酒?我给你揉揉。”
会哄女人开心这么大年纪都没娶到王妃?陆千凉翻了个白眼儿,伸手指了指梳妆台下的柜子,趁着他转身的功夫拢好了衣襟,也坐在床沿儿处。
红烛摇晃,容貌俊朗的王爷蹲在梳妆台边翻翻找找,半晌才翻出一瓶红花油,倒在掌心一些给她揉手腕儿上的红肿,时而还俯下身吹一吹,一脉温柔的模样。
昔年,她还是原来的身子时,沈言璟与她很是不对付。每一次见面都要冷嘲热讽上几句不说,记得有一次她穿的鞋子磨脚,他不仅不慢下脚步等等她,还紧着步子赶路。若不是半路遇上了沈季平,她那双脚就真的要被磨得血肉模糊了。
他现在这副模样,倒是没那么讨人厌了。
正赶上沈言璟低着头替她吹气,陆千凉问道:“王爷,往常瞧您不像是会哄女孩子的模样,今日倒是叫千凉大开眼界了。”
沈言璟抬头一笑:“那只是你没看到而已,说实话么,本王倒是喜欢那种乖巧些,能唤一声好哥哥的女孩子。最不喜欢的便是那种嘴硬的,哄起来麻烦不说,平日里还总是别扭着,恼人的很。”
陆千凉往昔还真不知道沈言璟有这种癖好,怪不得他瞧她一万个不顺眼,她就是那种别扭且嘴硬的,从不服软。
时辰不早,沈言璟替她揉了伤处便起身准备离去,陆千凉累得很,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向他摆了摆手。黑色的衣袍刚刚离开床榻,却又一个饿虎扑食的动作扑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