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平似是一怔,紧接着唇角处漾出一个宛若大地回春的笑:“那小姐是答应了?”
陆千凉也是一怔。
她只是在犹豫,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被父母告知糖葫芦和梨膏糖之间只能选一个时的犹豫。两个人,她都是喜欢的。若是两个月前,她或许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沈季平,可现在她却也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一个此生挚爱,一个念念不忘。
他二人一个似酒,余香袅袅的渗进人的骨子里,在沉醉的同时还带着三分辛辣。另一个却似墨,缓缓的渗进骨子里,就算是洗去也会留下难以清除的印子。
陆千凉一时间,竟也不知自己的心中是如何想的了。
沈季平见她垂头,缓缓地抬手拂了拂她的头顶,上前一步用自己的额抵住了她的额。他声音温润清浅:“千凉,只要你愿意,就不用在意别的。我会扫平一切,将你接到我身边来的。你只需要在宫中等我,等我接你回家就好了。”
言罢,他转身离去,留下了尚且带着自己体温的披风。
陆千凉回身,望着他挺拔俊秀的背影,突然一阵阵的心酸。季平啊。你说你喜欢我,可是陆千凉要怎么办呢?已经“死去”的宁王妃,要怎么办呢?
宫中每逢秋日便是一脉萧索之感,万都之首的皇城无论何时都是整个离阳王朝的榜样,一举一动都看在大臣和子民的眼中。是以,就算是一些臣子王爷的家里可以置办些彩灯添些喜庆,皇城也是不能的。
沈季平行至拐角处,望了望远空得天色,默默驻足。
一道影子像是黑夜的蝙蝠一般出现在他的身后,那人单膝跪地行礼道:“王爷,那人逃了。”
“逃了?怎么可能?玄铁链都制不住他么?”沈季平捏了捏眉心道:“总不会是有人故意放走的吧。”
那黑衣人紧忙双膝跪地,谦卑道:“那人斩断了铁链,带着铐子逃走了。王府的人被打伤了大半,属下当时不在,没能追上。”
沈季平微有些不悦:“他会去折剑山庄的,差人去堵。”
黑衣人应是,又问道:“可需要属下去暗杀齐王身边的那个女人?”
“不必,想要让人疼,不一定要用鞭子。”沈季平道:“回去准备凤冠霞帔,珠玉珍品,全都给千小姐送去。”
远方天幕下,最后一抹夕阳落下,他笑的清浅:“求亲么?她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