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璟笑:“千凉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得多,而且,你猜错了,并不是我想要的东西,而是她想要的东西。”
沈季平摇了摇头:“你寻这样一个人来,不就是为了乱我心神么?你就确定,她一定能活着闯出来?”
沈言璟道:“季平你过虑了。只要你现在尚在我身边,千凉就一定能好好地回来。”
“能寻到的秘密都不是秘密,更何况,你想找的那人,早就已经下地去与折剑山庄的人团聚去了。”言罢,他快步跟上幼帝,再不答话。
……
有的时候,人总是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正因为极度的不信任,沈季平总是喜欢将重要的东西放置在眼皮子底下才甘心。正因如此,陆千凉在他的桌子上翻找片刻,便寻到了那块不能移动的砚台。轻轻一扭,身下红木座椅便带着她向后退了丈许的距离。
黑漆漆的隧道口延伸着通向地下,密室里并不黑暗,想是点了鲛油制成的长明灯。
深秋时节阴寒刺骨,地下更是阴冷。陆千凉搓了搓胳膊,小心翼翼的隐在阴影处向地下走去。这间密室很大,并没有像旁人家的密室一般藏满了古董珠宝,玉石字画,而是置了两间严密的牢房。
一间内刑具铁索应有尽有,一张铺满了稻草和旧被褥的床榻上沾满了血迹,铁索段成几节掉落在地上,镣铐的部分失踪,像是已经被曾经拘谨在这里的人带走了。
沈言璟的猜测果然不假,宁王府上藏有密室,曾拘谨过一个人多年,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她的兄长陆千城!
地上的铁链断口尤新,瞧那样子,怕是叫人用内力生生震断的。鲜血滴沥着伸展向牢门的方向,她蹲下身子,以手指轻轻捻了捻已经干涸的血沫,严肃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些。
那血沫,是活人的血。
人在死亡后,体内鲜血会渐渐凝结,而活人的献血时流动的,落下时也是呈水滴状。很显然,这里曾经关着的人已经闯了出去。
陆千凉此行前来便是为了确定,此时看来,十八九不离十了。时辰还早,她又走到另外一件间牢房之中,寻摸了一圈。
另一间牢房之中并为放置太多的东西,被褥与用品也不知比前一间好了多少倍,甚至桌角上,还放置了一尊瑞兽香炉。
香炉之中的香料已经燃尽,只剩下了残存的粉末,可炉中却还带着些许往昔的味道。她嗅了嗅,竟觉得那气味十分熟悉。她取了根簪子,扭开顶头的位置盛了些香灰进去,又将簪子装好带回了发上,转身走出了密室。
几名被她打晕的侍卫与侍女还在睡着,陆千凉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又以金针刺穴除去了侍女这段时间的记忆,转身提了熬好的药向正厅而去。
届时,赏了花儿的几人正好从后花园儿处回来,陆千凉将药倒给沈季平,寒暄了两句,看他将药汁放在了桌面上未动,也不发问,随陛下与沈言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