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出门在外,二人并未像在折剑山庄内一般身穿便于行动和习武的短打,而是一身对襟广袖长衫,沈言璟依旧是墨色长衣,领口处露出中衣的白边儿,紧紧地贴在脖颈处,禁欲而又干练。
他肤色偏白,由发带高高束起的长发尚有几缕闲散的垂落下来,衬得他耳尖都是淬玉似得白。朱红色发带与长发平齐,垂至肩背的位置。
平常人穿黑色,多少都会有些古板与耿介,他却是不同,一双桃花眼似是坠了日月星辰般明亮,高高挺起的鼻梁凉薄的嘴唇,衬的他整个人明艳轻佻治愈,还带着几分青春活力。
这一路上,他们两个翩翩少年倒是比陆千凉这么妙龄少女更招人眼球。他二人两种颜色两端风光,痞气与雅气各有所长各有所欢,一路上不知被姑娘砸了多少香包。
到最后,到底是沈季平无奈的对姑娘们道:“我是有妻子的,我妻子善妒,惹恼了她可是会打人的。”
陆千凉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理他了。
当夜,三人便宿在林中。她一个姑娘家到底不方便,几番思索后顶着自家老爹吃人般的目光钻到了沈季平怀里窝着。沈季平硬着头皮收留了自家不好伺候的小祖宗,将披风扑在地面上后,又将外衫盖到了她身上。
陆千凉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沈季平被冻了一宿,却有点儿感冒。
自家未来相公重病,她自然是要紧张一下的。是以,陆千凉陆大小姐提着自己仅有的银子晃进了药店,熬了一大碗苦药汤子给沈季平灌了下去。
沈季平的感冒好的很快,陆千凉觉得,这都是自己的功劳,她的医术又进益了。
第二日,四人依旧宿在了林中。想着沈季平病着,陆千凉半夜小心翼翼的将他盖在自己身上的袍子重新盖了回去。一夜好睡,沈季平身底子到底是好,竟然没事人一般的了。倒是陆千凉,惨兮兮的裹着袍子搭着披风,倚着树根儿直流鼻涕。
沈季平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语声是压制着的幸灾乐祸和强行挤出来的悲痛:“呀,你发烧了。”
陆千凉横眉立眼:“还不是被你传染的!你刚好我就病了,都怪你!”
“恩,都怪我都怪我。”沈季平起身去药铺熬了一大碗的苦药汤回来,一本正经的端给她:“良药苦口利于病,我们还要赶路,仔细一下,把药喝了啊。”
睚眦必报的宁王世子沈季平殿下,完胜。
陆千凉觉得,沈季平同沈言璟混久了,都被沈言璟那厮带坏了。沈言璟什么玩意啊!害人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