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事而已,你又何必当真。”沈季平温柔的替她拨了拨额发,将她已经被他捂暖了的手收回到锦被之中道:“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言罢,他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又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转身欲走。陆千凉仰躺着望向他。蓦地伸手牵住了她的衣袖:“季平,你累了么?”
沈季平转过身来,温柔的哄劝道:“工作不是一天能做完的,故事也不是一天讲完的。你好好睡,明天我给你讲个开心些的。这些写书的人惯爱做岌岌之语,何必当真?”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千凉抿着唇,似有些瑟缩和闪躲,沈季平也不催她就这样微微倾着身子俯下身来等着她,不做催促。
立在桌角的烛火忽明忽暗,映出柔和的暖光。屏风上绘着的仕女图团扇掩面,言笑晏晏,正是一副仿作前朝大家的侍女春游图。
陆千凉咬着唇,突然直起上身双手一勾沈季平的脖颈,温软的唇在他的唇角上轻轻一点:“我的意思是,若是你不急着休息,你可以再坐一会或是就在这儿休息。这里的床够大,我不介意分一半给你的。当然,晚间你若是踢我,我一定会毫不留情的踢回去!”
沈季平微微挑着眉瞧她,突然勾唇一笑,俯下身子压住她,指尖轻轻地滑过她的鬓角:“千凉,这不合规矩。”
陆千凉扬了扬下巴:“那你走吧。”
“那不像个男人。”沈季平扬手挥灭了烛火,翻身上床将她揽入道自己的臂弯儿之中笑的不行:“在不合规矩和不像男人之间,我选择不合规矩。”
陆千凉撇撇嘴推他一把,安心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她的头枕在他的肩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二人双手十指交扣,长发都交叠在一起,就像是久别重逢的夫妻,在这静谧的夜晚多说一句话都会显得多余。
沈季平嘴上说着不君子,身子却还是很君子的。他的衣裳还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揽着她的手也丝毫不乱动。
丝丝缕缕的白梅香传来,就像娘亲素手涤过的梅花瓣制成的蒸糕,软糯香甜。陆千凉越嗅越觉得喜人,索性没规矩的扑到他身上,对着他的锁骨就是一口咬下去:“如实交代,你是不是熏了香的,你怎么这么香啊!”
“别胡闹。”沈季平将人拉回来,裹进被子里压住:“睡觉。”
他像是恼了,也像是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一般板着脸。陆千凉睡不着,一会儿伸手戳一戳他的脸,一会儿摸一摸他的长发睫毛,捣弄的沈季平也无法安睡。她就像是个不安分的小孩子非要吵着大人注意自己,才肯乖乖的听话。
沈季平捉着她的手抵在胸口处,突然翻身而起,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千凉,别胡闹。”
他声音少有的凝重,因是阴雨,无月的夜晚并没有什么光亮,只有他的眸子凉的惊人。灼热的吐息打在她的前额上,她看的到沈季平微微皱着的眉和眼中看不出原因的未恼。
“季平,你在发烧么?”她伸手轻轻地搭在他的额前,抚平了他的眉头:“你没事啊。”
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突然间,整个空间都似燃起来一般的温热。沈季平的半个身子都压在她的身上,压得她动弹不得。她轻轻地伸手推了推他,沈季平一怔,突然俯下身来稳住了她的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