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璟身子一动便要跨出来,陆千凉比了个手势叫他止步,仰头望向这几人,一脸的挑衅。
“呦呵,还是个泼辣妞,我喜欢。”白衫握扇男子的高姓男子晃着手中折扇,遥指着小船上的陆千凉:“小美人,你可知道我是谁?就敢这么同我说话?”
陆千凉笑:“高公子是觉得自己的名字好听,合该全天下的人都认得你?”
那人道:“你即知我是谁,便也应该知道忤逆我是什么下场。我姑父乃是扬州县丞,要你死要你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他扬手朝着扬州的方向一揖:“漫说你是个普通女子,就算你是齐王妃又能如何?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谁还救得了你一个打鱼女?”
精虫上脑的人可真是可怕,陆千凉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裳,这一身名贵蜀锦竟然被人认成了打鱼女。人言为官三代方知吃饭穿衣,想这高公子也不过是个暴发户罢了。
陆千凉哼笑两声,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水渍道:“还当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个九品芝麻官,也敢这么拿出来显摆。龙行于野,虎在草莽,你就不怕哪天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嘿!这般不晓事!来人,将她给我抓上来!”
“你这是找死!”陆千凉刚要起身,一席黑袍兜头罩了下来,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
大船上的小厮侍从一个个的下船,便见沈言璟一脚一个将人尽数踹入水中,目光平静的望着这群爪牙,拍了拍溅到泡脚上的水渍道:“还有没有了?”
他一个打了一群,倒显得陆千凉多余了。冷风一吹,她溅了一身的水倒是极冷,别过头去打了一个喷嚏。沈言璟侧过身子冲她挑了挑眉:“将衣服穿好了,别叫人看了去。”
“嘿!哪儿来的混小子!敢坏本公子的好事!”高公子单手握着桅杆叫嚣道,一手握着扇子遥遥点指着沈言璟吼道:“你又是谁!活腻了么?”
“我活腻了?我确实是活腻了!”沈言璟一脸戏精模样,一双眼亮晶晶的演戏,满面悲愤道:“我等虽然无权无势,却绝不受你等的欺辱!扬州县城又如何?我夫妻二人虽为平民,却也学过孔子教义先贤礼法,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陆千凉:“……”
这一段话慷慨激昂,倒是一副落地书生面对高官时吃不到葡萄酸的悲愤模样。沈言璟这演技……不愧是在朝堂上摸爬滚打数年的人啊。
高公子仔细打量沈言璟一番,皱了皱眉头:“你这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脸儿,爷爷今天不教教你做人,爷爷就不姓高!来人,给我划花他的脸……”
“高兄且慢!高兄且慢。”青衫的男子紧忙拍了拍那高公子,满脸贱笑着道:“高兄暂且息怒,这些读书人寒窗苦读多年谋不得一官半职,心中有气也是免不得的。你瞧瞧那小娘子,水灵灵的喜人的很,你就不想尝尝么?若是你伤了她相公,也不怕那小娘子不饶你。”
高公子摇扇点了点头道:“那何兄觉得当如何?”
青衫男子道:“古人言,想要叫人疼,不能只用鞭子。依我看啊,读书人自负傲骨,想要整治他们,还得是折其傲骨。高兄望了,你最近看上的那位邱小姐,她家兄长好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