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保护好自己的主子,按罪当斩?可陆千凉听说的却是,这暗卫乃是皇帝的暗卫,乃是拨过去保护孟贺的。而今皇帝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高坐明堂之上发着火,还不忘时而抱着自己的小美人揩一揩油,这暗卫何罪之有?有帝如此,岂不叫人心寒?
且不说那暗卫,独说孟妃,原本还仗着身底子好打算育有皇子,仗着兄长司了个正三品没什么实权的闲职便不将旁人放在眼里,整个后宫之中杨妃与皇后都不敢这般骄矜自傲,这般空有样貌没有脑子的女人,迟早是这王朝更迭之中的一缕炮灰。
黑衣暗卫望了眼沈言璟,又环视了一眼场中诸人,沉沉的扣头道:“属下不敢。”
陆千凉可算是知道了,这哪里是断案,明明就是陛下自编自导的一出鸿门宴。虽说将三人唤入宫中,却早已将目标锁定在她的身上了。今日是她做的,会是她定罪。不是她做的,也会是她定罪。
沈季平尚未承位,若是陛下心急将之除掉,只会落得天下口舌。而他本就是武功高强之辈,一旦得了折剑山庄的助力便更难以除掉了。右都御史乃是齐王党,若是将一品言官右都御史之女许给沈季平做妃,他日待帝身体不行之时,随便找个由头赐死沈季平,届时因着姻亲关系还可斩掉沈言璟的羽翼,何乐而不为呢?
如此看来,陛下还是顾及着骨肉亲情的。沈言璟是他的亲生胞弟,他给沈季平赐婚,怕是要保住沈言璟的性命了。
这京城,着实是吃人的京城。这朝廷,也当真是吃人的朝廷。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挟杨妃与太子公主在殿外求见。”刚刚退出御书房的內侍有一次踏进殿中道。不过是死了一个三品闲职的太常寺卿,竟将这朝堂后宫之中至高无上的几人全都聚来了。这孟贺,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皇后牵着太子和朝瑰公主入殿,众人紧忙跪下行礼,山呼皇后娘娘千岁。皇后道平身,又向陛下行了礼,坐到了皇帝身边的位子上。
“本不是什么大事,竟还劳得皇后亲自走这一趟。”皇帝将沈衡牵过来抱在膝上,又着人给杨妃与朝瑰公主赐坐:“衡儿文治武功习得如何?”
杨妃紧忙起身,笑意盈盈的道:“回陛下话,太子读书用功,武功开蒙的也早,昨个夫子还夸了衡儿日后定是国家栋梁呢。”
皇上点了点头,终于有了些笑意:“衡儿是太子,未来离阳王朝的希望,定是让朕省心的。若是你们这些未来的国之柱石也让朕多省心一些就更好了。”
在场诸人紧忙跪地呼不敢,陆千凉不懂规矩,索性随着沈季平跪地叩首,唯沈言璟一人坐的安稳:“皇兄正值壮年的,言璟承皇兄庇佑,还想多做几年混吃混喝的纨绔王爷,这国之柱石怕是不敢当了。”
皇帝数落了他两句,倒也没说什么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