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璟抬起头望了皇帝一眼,继而垂下:“臣弟无话可说。”
“沈言璟!你当真以为朕不会将你怎么样?”皇帝面色铁青,指着他的手指都在发颤,“来人!齐王目无朝纲,枉顾王法,无视法度,罪不可恕。即日削去王位打入诏狱待罪!”
话音落下,两名御林军走进书房,不知如何是好的站在沈言璟的身侧,动也不是不懂也不是。沈言璟低着头默默无言,任由手臂上的血水流了一大滩,又渐渐干涸下去。
皇后心下焦急,也忙跪下:“皇上,言璟是臣妾看着长大的,品行性格臣妾也再熟悉不过,这其中怕还有什么误会,岂能贸然定罪啊。还请皇上给他一个机会解释,听过了再治罪不迟啊。”
书房中诸朝臣也忙附议请求陛下网开一面,皇帝到底是心疼这个弟弟的,冷着一张脸坐在龙椅上,之着沈言璟恨铁不成钢的道:“沈言璟,你今日最好给朕一个满意的理由,否则莫怪朕不念这骨肉亲情!”
沈言璟沉默,沉静的眸子里看不出太多的心思,只是沉默的低头跪着。皇后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道:“言璟,你倒是说句话啊!”
沈言璟闭上双眼,好一阵才缓缓睁开:“内宠并后,外宠二政,嬖子适配。前些时日太常寺卿孟贺反对皇兄立长子为太子,以太子非国母所生大做文章,陛下与臣弟的母妃……也曾是先皇妾室,臣弟气不过,这才半夜偷偷闯进了孟府杀了孟贺。”
他抬头,眼眶微微带了红:“皇兄对臣弟的好臣弟永世难忘,臣弟这一世最听不得旁人议论皇兄和母妃,这一次着实是臣弟冲动……臣弟无话可说,还请皇兄降罪。”
皇后欲言又止,她膝下无子,怕是这一生最大的痛楚。多年来她也算是宠爱沈言璟,闻他这话面色有些不好,却又无话可说。
“你真是糊涂!一个无实权的太常寺卿!也值得你一个齐王亲自去杀?你若是气不过,在朝堂上在京城里同他使一使权又如何!”皇帝叹道,想骂沈言璟,却又骂不出口:“都怪朕平日里管教你管教的少了!你这性子……哎!”
他挥了挥手,沈言璟扣头,两名御林军抓住他的臂弯儿便要将人拖下去。就在这时,皇后突然道:“陛下,就算是言璟有错,此番也是为了陛下,于公于私,陛下都应从轻处罚啊。言璟他是陛下看着长大的,陛下真能人心看他受这诏狱之苦么!”
皇帝已然心软了,诸臣听皇后此言,也借坡下驴为沈言璟求情。皇帝一阵沉默,吓道:“此番算是朕徇私,你这性子也当真该好好收一收了!齐王沈言璟枉顾法度,念在其年少,杖六十,禁足仁寿宫三个月!传杖!”
沈言璟扣头,低声道:“谢皇兄垂爱,臣弟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