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近些时日与离阳王朝修好,朝中诸人皆言沈季平治军有房,陛下亦是心生喜悦,连带着陆千凉带利器欲图行刺一事都暂且搁下。
沈言璟适时回禀审问陆千凉一事,自然是一无所获,陛下没说什么,却是沈季平长跪不起,愿代妻请罪,求陛下开恩,免妻牢狱之苦。
宁王长情,一时间传为美谈。
下朝后,沈季平提写书信一封交给府上暗卫,当日正午暗卫一骑绝尘冲向折剑山庄。下午,沈言璟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便服,翻墙过府与沈季平一叙。
“我要陆千凉,还要折剑山庄。你若答应,我助你取得皇位。”沈言璟半边身子隐于树后的阴影道。
沈季平似是早就想到了他会如此说,面色如常的斟茶两杯,分给他一杯:“言璟是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他从袖中掏出一枚纸包,推到茶盏边道:“这药你收好。”
沈言璟摇头:“皇兄的饭食皆有专人看顾,我做不了手脚。”
“不是放在饭食中,而是放在墨中。”沈季平放下杯盏,扯着一边嘴角笑了起来:“放心,查不到你的,只是慢性毒药而已。三年,保证将你的皇兄掏成一个空壳子。”
他道:“言璟不会还念着那些兄弟旧情吧,要知,陛下一开始可就没拿你当过兄弟,这么多年来,陛下明里暗里对你下了多少次的手?妇人之仁,可是成不了大事的。”
“你我之间只是交易,各取所需而已,你不必急着说服我。”沈言璟起身,翻墙离去之前回身道:“记住你的承诺,沈季平,我想要看到毫发无损的陆千凉。”
“只要你配合,她自然毫发无损。”
沈言璟翻墙而去,几次转弯后,扬手将手中的纸包丢了出去。
三日后,沈言璟奉上翰林百年香墨一条,嗅之有异象,且墨色浓重,遇水不化,逢墨不染。陛下甚是喜爱,当即研墨提下“国泰民安”四字。
七日后,折剑山庄大弟子陆千城入皇城,一柄长剑掀翻御林军七十余人,七十余人不敌弃剑却毫发无伤。城直言为宁王妃陆氏长兄,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代表整个折剑山庄不愿为官,只愿替幼妹赎罪。与此同时,陆千城呈上折剑山庄四十七人请愿书及祖传长剑一柄。
武者赠剑,则为生死相托。陛下大喜,亲自走下龙椅接下长剑,扶起陆千城。
次日小寒,陆父陆母入京,陆千凉出狱。沈季平摆宴宁王府,沈言璟亦过府共聚,几人盥洗压惊后酩酊大醉,次日晨起,沈言璟跪于师父师母身前扣头九次,陆父终是不忍,又因女儿入狱沈言璟出力不少,不较往日之嫌。
转眼,便是三年。
“呐,桃花酿。”沈言璟坐在墙头上抛下来一个酒壶:“再多我可就没有了。”
陆千凉嗜酒,对于桃花酿尤甚。她扒开酒壶的盖子倾了一口酒液,意欲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季平也买了十坛入府,一直搁在酒窖中,已经被我偷的七七八八了。话说阁老今年也七十有余了吧,再过十年,怕是喝不到这么好的酒喽。”
沈言璟笑:“你想的倒是长远,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是两说呢。素兮,中午记得做一盘栗子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