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朝瑰带啊。”陆千凉坐在石凳上饮酒,仰头道:“朝瑰也没比你小太多,竟被你当成闺女养了这么大,今年也该及笄了吧。倒是你,什么时候成婚啊。”
“你怎么跟老妈子似的,天天催婚。”沈言璟其身跳下高墙:“我去找季平谈事,别忘了我的栗子糕!”
陆千凉远远地将酒壶的塞子砸了过去。
若说京中酒,最好不过桃花酿。张阁老每年只做百坛,储上十年后再售出,入口便是绵软与醇香,一坛便是百两银子。
这样好的酒,她是无论如何都抵抗不住的。沈季平原本买下十坛打算储在窖中年末招待岳父岳母,而今不过五月,便已经被她偷饮的七七八八了。
天色正好,素兮在厨房中忙活着做栗子糕,陆千凉自己跑过去端了一叠子开心果,伴着酒水饮的热烈。待到素兮炖了糕出来装进餐盒,她已经将壶中酒喝了个七七八八。
栗子糕香味尤甚,陆千凉看着餐盒中一块一块摆的整齐的糕点,忍不住抓了一块。素兮紧忙到厨房里又端了一碟子给她打牙祭,将食盒中缺的那一块不好,夸张的大叫道:“夫人,王爷不是叫您少喝酒的吗!你怎么又喝干了!”
“没忍住没忍住吗,我这几日没什么胃口,你这栗子糕甚好,甚好,哈哈……”陆千凉干笑了两声,将酒壶交给素兮叫她藏起来。
素兮翻了个白眼,默默道:“可不行,我得告诉王爷去,在王府了可没人管得了夫人了。”
“反了你了死丫头。”陆千凉笑骂,假作要去打她。
按理说她为宁王妃,素兮该唤她王妃的。可她偏觉得王妃这两个字太过中二,生生累的素兮唤她夫人。
反正是在自己家里,没有外人,怎么叫都可以。素兮也机灵,逢人三分话,将她坐下的那些蠢事都圆了过去。
沈言璟进了沈季平的书房,未聊上半个时辰便出来了。
正值午时,正厅正在准备饭食。沈言璟拎着栗子糕刚要出府,嗅到饭菜香气便调笑道:“你府上倒是热闹,想我在仁寿宫,整日独榻独餐,可怜的很啊。”
“若是方便,留下一起用午膳吧。”沈季平道:“别弄得像是我欺负你一般,王府里除了王妃,哪样不是你喜欢就由你拿走的?”
沈言璟哈哈大笑,也不推辞,顺势坐在了桌边等饭吃。
宁王府内为了照顾陆千凉,饭菜也多是家常,虽不奢华却也丰盛。天色慢慢热了起来,陆千凉穿不住褂子有碍于沈季平不准,只得惨兮兮的趴在桌边饮冰粥。
冰粥是事先冰好的,天气热的燥人,她也吃不下别的,索性靠着薄粥度日。沈季平手指轻轻叩了桌面,道:“素兮,给夫人换米饭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