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平脸色越听越黑,直到一整首曲子唱罢,舞女谢幕,他方捏了捏拳头怒道:“沈言璟,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可没什么意思。”她举杯饮酒:“本王这里还有好几只新曲子未来得及唱,宁王殿下要不要听听?都叫什么来着?容本王想想……”他假作思索模样,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道:“还有两支曲子,一支叫做农夫与蛇,一只叫做东郭先生与狼。”
沈季平也不走了,索性同陆千凉坐下来:“齐王这话说的,以狼蛇暗指,倒不如直接指着本王的鼻子骂来得痛快。旁敲侧击,算什么英雄?”
沈言璟笑笑:“本王本也不是什么英雄,曲娘,谈一首薛平贵与王宝钏给宁王殿下听听,前三章。”
“沈言璟你欺人太甚!”沈季平豁然起身怒道。
“来人,将这信拿给宁王瞧瞧。”沈言璟从袖中抽出一枚信封,以两根手指抵着向前推了推:“宁王殿下还是自己看的好,吓到了人,本王就不负责了。”
二人的意思摆明了是不想叫她看到信件中的内容,想又是朝堂上带下来的东西。离阳王朝女子不得干政,陆千凉便也不去看,安安分分的坐着。便见沈季平拆开信件之时蓦然变了脸色,突然团成一团丢到了桌前置着的火炉中,面上的惊惧之色犹为散去。
“你……”沈季平手指颤了颤,后面的话却尽数的梗在了喉咙里。
便见沈言璟已经悠然的起身,掸了掸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唇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宁王心里有数便好,本王便不多说了。”
……
二人一路回府,沈季平双眼紧闭靠在车板上闭目养神,掌心上冷汗一重接着一重。
饶是陆千凉不知,看他这模样也知沈言璟给他看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她捏着袖口替他擦额角上的细汗:“季平,你可是碰到了什么麻烦事?”
“没什么。”他扯出一抹牵强而又苍白的笑:“回去再说吧,我有些累了。”
当夜,沈季平将自己独自关在书房中一整夜,第二日清晨才打开书房的门。陆千凉不放心他,第一时间出去迎他,刚一走进便被那人拥了个满怀。
她不知为何,只能低声的安慰他。习武之人对于血腥的敏感让她第一时间嗅出了沈季平衣裳上的血腥气,沈季平回房休息后,她独自到书房里寻遍的各个角落,却并未寻到一丝一毫的血迹,就好像那味道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怕是她的错觉吧,陆千凉想。
不过这两年来,沈季平的行为着实奇怪得很。他经常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却又莫名其妙的不知去向。她从未问过,可女人敏感的第六感告诉她,沈季平有心事。
且还是不更告诉她的心事。